他送来,戴不戴看他。
昨儿给她做衣裳,打首饰的时候自己也没忘整了一套,库房送来的也都一一摆着呢,会没得戴?
莫不是跟女人似的,总觉得自己衣柜里少了几件衣裳,桌上少了几样胭脂水粉?
花溪睁开眼,先朝他挂了玉件的地方看去,竟真的发现一件都没有了。
目光挪去桌上,居然也是空荡荡的。
昨儿还在呢,今儿特意把东西都收起来,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你看我衣裳这个色,是不是配荷包特别好看?”
花溪:“……”
想要荷包了?
“衣裳颜色鲜艳,荷包怎么也要差不多的吧,什么鸳鸯戏水啊,龙凤吉祥啊,跟我的衣裳绝配。”
他每次跟元吉说话,都称朕,跟旁人亦然,只有跟她是称‘我’,所以这话是对谁说的,不要太明显。
花溪只当没听见。
她不会绣花,也不会缝荷包,难度太大,并不打算尝试。
“没有鸳鸯戏水,鸭子戏水也成,鸡蛇乱舞也马马虎虎。”
花溪:“……”
更没有绣的欲望了。
“总归有人送就满足。”边说边朝这边看来。
发现她醒了,立马丢下元吉,拖着一条断腿,一瘸一拐朝这边奔来,熟练的往床边一趴,笑眯眯问她,“你醒了?”
他正在穿衣裳,衣裳没穿好,几个伺候的不敢离开,连忙跟着过来,半跪在地上给他整理衣襟。
花溪坐起身,轻轻‘嗯’了一声。
“你也起来的太晚了吧,我都下朝了,衣裳都快换好了,在跟元吉商量着弄个荷包。”没人问他,他自己把话题扯了过去,“你看我腰上是不是缺了个荷包?”
“嗯。”花溪并没有过多在这个话题上停留的意思,敷衍一声便不动声色的掀开被子下床,嫌他挡道还踢了他一脚。
古扉委委屈屈的让开了,扶着床,便撑起身子跟在她身后,边道,“元吉都有人送荷包来着,我连元吉都不如。”
元吉:“……”
原来皇上方才自言自语半天,是为这事纠结呢。
“我太惨了。”
花溪无动于衷,他就一直囔囔,“又受伤,腿还瘸了,还没人爱,朝廷那帮人也成天气我。”
他下旨给羽林军放假,没给禁卫军放,再傻的人也看出有问题,他以为那帮人会投降,结果臭不要脸的,现在上折子不仅要他纳妃,还要求复职,他们怎么不上天呢?
还有出馊主意的,让儿子脱光了跪在宫门口负荆请罪,想告诉百姓,他这个皇帝苛刻羽林军,亏他们想得出来。
真敢那么做,他就找一帮人围观,看谁脸皮厚,谁先熬不住,反正他名声早就臭了,还怕添一个苛刻羽林军的罪名?
羽林军可就不一定的,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娇生惯养,要面子不要命,乐意跪宫外给人围观?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他有的是办法整治那些人。
“迟早我会被生活折磨死,被那帮人气死。”双手一摊,躺在地铺上,“还会可怜死。”
花溪无视他,坐上轮椅出门去了,人到院子里,还听到古扉在嚎,她也不管,等离的远了才让贴身伺候的宫女去拿针线。
不绣那厮就要被生活折磨死,被大臣气死,被可怜死了。
绣荷包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她又不想让古扉知道,毕竟绣不绣的好还是个问题,所以决定私底下绣,尝试一下。
利用古扉不在的时间,或者直接进空间绣,期间古扉一直不晓得,要不到荷包,整个人蔫蔫的,接下来吃饭还是如何,都提不起一丝兴趣,到了晚上更是偷偷的出了门,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兴许是公务繁忙吧,最近也确实都是事,除了朝廷的,还有后院的。
放娆玉不是说放就能放的,要偷摸着,但是找人劝了娆玉几次,娆玉就是不走。
今儿下午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娆玉的事,考虑要不要把丞相的家人一起放了。
丞相的家人,也是娆玉的家人,在外面有牵挂,不用人劝,自己便出去与家人同聚了。
丞相的家人是古扉与丞相斗智斗勇的时候抓的,那时候说他的家人吃人血馒头,活该同死都是气丞相,让他心神大乱的,实际上古扉并没有杀他们,好好的养在宫外。
只是有人看着罢了,不得自由,不能随便出门,其它吃喝用度都关照过,没问题,不让她们乱跑,其实也算变相的保护她们。
因为丞相生前作恶多端,他属于那种,对家人无话可说,对外人视若无睹。
家里谁谁谁磕破了皮,心疼的不要不要的,外面看到别人家的小孩饿死在街头,也不会有半点怜悯之心。
就算别人家的小孩是因为他收了供奉钱,底下的官员不得已加税,弄的民不聊生,他也不会有半点愧疚之心。
简而言之,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