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也别先急着放狠话。”季言之似笑非笑的继续捅心窝子:“看你穿着打扮,应该身处高位吧。你说我要是给首都的首长们寄一封信,仔细阐述一下当初某些人以权谋私,让一个明面本该死了的人一跃从地里刨食的土老帽成了国家干部。哎呦,这简直视国家法律为儿戏嘛。”
季志远凭着一张俊俏脸被现任妻子看上,从而飞黄腾达坐上了以往都不敢想的位置后,何时遭受过这样明晃晃的威胁。而且还是来自于一开始就没放在眼里,只是因为比女人多了二两rou能够传宗接代的缘故才看重的儿子的威胁,季志远如今的心情用险些气炸了肝儿都无法形容的糟糕。
可以说季志远还能够保持清明,没有当即被季言之的一张嘴给气得昏死过去,都是因为他保持了相当大的意志力硬撑着的缘故。
“你……简直…”
“你是不是想骂我不懂规矩不知道尊老爱幼?”
季言之笑眯眯地截断了季志远想出口的喝骂。“没办法,谁让我有爹生没爹养呢。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尊敬披着人皮,内里芯子却是白眼狼的长辈!”
一旁的武胜男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毕竟她根本想象不到在她嫁的男人在面对亲爹居然没死,而且找过来提出要到他大城市里生活的时候,会是现在这样混不咎的反应。
按照她的理解,不该是听了亲爹的‘情非得已’后,然后看在亲爹有权有势的份上勉为其难的原谅亲爹吗。怎么她所嫁的男人就这么的不走寻常路了。
武胜男想不明白季言之这种全能大佬的思维,所以就不再去想。
她也没有随便插言,试图缓和季言之和渣爹之间关系的想法。
武胜男虽说有点儿憨憨,但她心通透着呢。
既然季言之根本就没有认爹的心思,那么她干嘛要劝。是嫌现在的日子不舒心,给自己找一尊明显就嫌弃乡下一切的大佛来小心翼翼的供着?
武胜男是百分之百儿相信季言之所说的话,紧跟着季言之的脚步,认定季志远不惜亲自上门来找儿子认祖归宗的事情,纯粹不安好心。所以保持了好一会儿安静如鸡人设的武胜男,很鸡贼的扯了扯季言之的衣袖。
“哥,我去跟阿娘说说话,宽宽她的心。”
季言之点头,看向武胜男的眼神不自觉更加柔和了一点儿:“罗叔那儿,你也去说说。就说我季老幺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他帮着死了男人的阿娘辛辛苦苦拉扯我和大哥长大,在我心中,他和亲生父亲也不差。”
“毕竟父亲的责任,不是爽那么一下后就可以不管不顾的。你说是吧,季先生。”
最后一句反问真的好狠,当场就让气血又是一阵翻涌的季志远直接气昏了过去。
而季志远气昏过去,也别指望季言之会‘良心’发现的给渣爹挪挪位置。达成了气昏渣爹的季言之心情好好的理了理衣服,然后一脚将正开口说‘首长要是有什么好歹,定要让他偿命’的小李给直接踹到一旁。
“再敢在那儿叽叽喳喳,小心我要你永远都开不了口说话。”
第397章 第四十八个故事
季大佬信奉的是能动手尽量不BB, 如果BB了还动手, 就一定是对方太过欠扁的缘故。
季大佬为民除害, 没错。
倒是先前被支出去满山坡转悠了一圈的老罗头有些欲言又止。
“老幺儿啊, 他……真是季志远啊?”
季言之瞥了一眼看似脆弱,实则身体健康程度很不错,可想而知养尊处优惯了的季志远一眼。注意到他紧闭着的眼皮子动了动, 不免露出一抹凉飕飕的笑容。
“不是季渣是谁。”季言之哼了一声:“还想以势迫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坐到高位的。还是说脱离群众这么久了,以至于都忘了他原先也是劳苦大众的一员。”
当权者, 是忌|讳犯政|治|思想上的错误的。
特别是季志远这种依靠裙带关系混进了干部队伍, 然后发达了想一脚踹开落败岳家的投机分子,那是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的谨慎。
按照季言之的理解来讲, 季志远怎么着也不该亲自跑来‘寻亲’, 毕竟在他‘得’来有关原剧情的记忆中,季志远好像并没有亲自出面,而是让他的警卫员将季老幺带到县城里,然后两人表演了一番父子情深。
到底是怎么带来的改变, 莫非是他远远没有季老幺来得狼狈的缘故?
啧, 这是把自己当成拯救‘失足少年’的救世主了。
季言之心中闪过千头万绪, 只是一瞬间而已。他的表情甚至没有发生变化, 而是依然保持着凉飕飕的笑容。
“罗叔不用太过担心,明儿我就将事情给解决了。”
老罗头:“俺只担心你阿娘。”
同样都是单身多年, 但是丧父的寡妇和被丈夫抛弃的弃妇, 真的有本质上的差别。至少在陡然得知季志远这老王八蛋居然没死, 白婶子第一个反应就是老天真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