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看着她泪涟涟气哼哼的小脸,扑哧一下笑出来:“我还当怎么回事呢,这点小场面,跟朕当年在先帝后宫时候相比,那是差远了”
“要不您能当女皇,我就只能当小可怜儿呢”
女皇哈哈大笑,顺手捏捏她的脸:“好了,别委屈了,多大点事儿。哎,你说的那个陈子良,他长得好看吗?”
荣平愣了一下,瞬间感觉到有好几道暗森森的视线注视在自己身上,这视线可能来自女皇的男宠一,男宠二,小可爱三,开心果四……
于是她立即从“悲伤爱情往事”中恢复了状态,正色道:“相貌是有几分,但跟京城首善之地的男儿相比,差距远矣。”
女皇点了点头。她招招手,外面廊子一个男子便走了进来。这男子穿一身暗紫缎袍,身材健壮,面容俊美,神态温和,仿佛天边飘逸的云朵。
“我把他赏你了,抚慰你受伤的心。阿宝,来给姑娘见礼”
荣平赶紧站了起来:“陛下,这怎么行呢?”
“有什么不行,男人不好,就把他换了。何必伤心伤情还耽误干活。去吧,好好享受。”
于是,荣平收到了女皇今日份儿的特色慰问品:姿色风流器大活好美男子一个。
但女皇陛下心思难测,临到底也没说陈子良会怎么样。
不过,按照她的一贯脾性,应该会派人前去探查一番,若是陈子良堪用,哪怕他伤害的是公主,女皇也会照样用。就像荣平,哪怕是死敌的女儿,她都可以放到身边。这大概就是为国者的境界,女皇胸襟非同一般。
怎么办呢?荣平自忖不是女皇这般大气魄的人,这口恶气一定要出。于是眼睛一转,有了注意,她特意跑去见女皇的男宠……们,然后找到其中最漂亮的一个,告诉他陈子良这个人的外貌还是有点威胁性的,千万不能让他引起女皇的注意。
“男宠”心领神会。荣平满意而归,觉得自己超机智。
——
半个月后,荣平再次红着眼圈跑进了皇宫,女皇诧异的问:“怎么了?”
那个最漂亮的“男宠”刚好也在,见状便道:“看来又被伤害了”
“谁伤害?阿宝?”女皇大觉意外:“你怎么老被伤害?”
荣平抽抽嗒嗒,小声道:“阿宝偷偷约会别的贵女。”
女皇瞬间明白了。“男人嘛,贵在长得好看会伺候人,我是让你享受他,不是让你跟他谈感情,你只需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谁让你关心他去哪干嘛了。”
她昂昂下巴示意身边的青年:“我还送林渺一只母孔雀呢,母孔雀天天飞到处飞,睡这家吃那家,林渺被伤害了吗?”
荣平闻言,迷惑的道:“母孔雀不是很丑吗?换个公的或许就伤害了。”
林渺:“……”
女皇冲她脑门使劲戳了一下:“挺聪明一小姑娘,怎么对上男人跟傻子一样。”
“对,我不能犯傻。微臣决定,从今日起,忘情绝爱,灭绝非非之想,矢志报国!从此心里只装着陛下,有陛下坐镇,看还有哪个男人能影响我。”
荣平仰起脸一副破釜沉舟壮士断腕的神情,十分慷慨悲壮
女皇嗤得笑了。她随意打发了阿宝,从此再不提送男宠之事。荣平明白,她已成功在女皇心里竖立起了聪明能干却憨直的形象。
至于陈子良嘛,女皇想了一想,根据林渺的回报,此人确实有些能耐,但做事浮皮潦草,心性毛躁——既然这样,就让他冷板凳先坐着,磨磨性子,再观后效。
于是陈子良的奏折就被压中不发了——没有回复。
不是同意,也不是拒绝,仿佛置之不理,又仿佛默认。陈子良心痒难耐又坐卧不宁,不甘心放弃因为不是全无盼头,但希望又实在渺茫——忽然间他竟然尝到了恋爱中遇渣女的滋味,这是被吊着了。
荣平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一连几天春风拂面,工作状态非常积极,直到在走廊上跟那个最漂亮的“男宠”再次狭路相逢。
“陈子良的美貌会威胁到我?”林渺摸着下巴看着她:“我怎么觉得我受到了侮辱呢?”
荣平:“……” ...
102女国相7
陈子良在家中左等不见回信, 右等不闻消息,失落之余, 只好安慰自己“自古才大难为用”。
但因着连年官途蹭蹬,他好不容易上涨的家庭地位,又下降了。张秀娥心里知道他会当宰辅,却不确定他到底啥时候能当宰辅,只隐约记得他当上时还很年轻。
可盼啊盼, 等啊等,陈子良没见有别的出息,官架子倒是愈发大了。以前还挑个水擦个桌子, 现在倒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要不是荣平的一架子书还在, 张秀娥都会怀疑自己的山中之旅,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她对镜自照,发现眼角又多了丝皱纹,于是立即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不然陈子良当宰相, 她就成老太婆了, 风光也风光不了几天。于是,她再次劝陈子良认真考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