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是没脸见人了,匆匆一福身子,转身就跑了。
同时又很生气, 既气自己不要脸,身为女子, 竟连何为矜持都不知道。也气王爷,觉得他既然这一世没那个意思,又为何还要招惹自己。
她觉得自己没脸再见王爷了,也没脸再在这个燕王府呆下去。
阮娇一路臊红着脸跑回了宝萝阁, 回来后,就冲进了内室一个人呆着。并且谁说要进来伺候她,她都不许,从未有过的态度坚决执着,倒将麦冬灵芝几个都吓着了,忙问跟着阮娇一道去前院的小丫鬟。
可惜小丫鬟并未贴身伺候,主子们间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
阮娇躲屋里,一呆就呆了一两个时辰。到了用晚膳的时间,麦冬站在内外间中的木雕月亮门隔断屏边问:“姑娘,该用晚膳了。”
阮娇没什么胃口,摇摇头说:“我不饿,不吃了。”
姑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平时虽吃得不算多,但按着王爷的吩咐,每一餐都是十分Jing细的。姑娘平日里三餐规律,若少吃一顿饿坏了身子,回头谁也没法和王爷交代。
所以,麦冬还是耐心劝着:“姑娘是哪里不舒服吗?若是不舒服,奴婢去叫府医来替姑娘瞧。”
阮娇没生病,就是没什么胃口,没心情吃东西。但也知道麦冬是为自己好,怕她担心,所以就说:“我没事,你放心吧。就是有些困,想早点休息。”
麦冬侍奉在燕王府多年,也懂得看眼色,所以见阮娇一再拒绝,也就不再多言,只说:“奴婢就候在这儿,姑娘若是饿了,随时唤奴婢一声,奴婢就去给您热一热。”
阮娇应了一声。
阮娇一夜都想着心事,没睡得着。待得天微微亮起来的时候,这才勉强入了梦乡。但这个时候,前头却来了个小太监,是燕王派来请阮娇去前院的,说是已经过了初六,年也算过完了,王爷让姑娘要把学业捡起来。
主子还没醒,所以整个宝萝阁内都静悄悄的。
麦冬悄声说:“姑娘夜间一直辗转反侧,直到天擦亮的时候才入睡,这会子怕是起不来。劳烦公公回去和王爷说一声,宽恕几个时辰。”
那来传话的公公笑:“这不是事儿,麦冬姐姐且放心吧。”
阮娇是午间醒的,吃了饭后,麦冬把书箱拿了来说:“一早王爷就差了人来,说是年过了,姑娘也该继续去书房跟着王爷读书识字。因早上姑娘没醒,奴婢就求王爷宽了几个时辰。这会吃完饭,该去了。”
阮娇本来就因为昨天的事情Jing神不太好,原以为可以躲着他几日呢,现在突然听说王爷要她立即去书房,她整个人都吓傻了。她不知道自己说了昨天那样的话后,还有何颜面去见王爷。
“我不舒服。”阮娇声音软软的,低低的,整个人瞧着也不大有Jing神,病恹恹的,“我没有Jing神,可不可以和王爷说,这几日不去啊。”
昨儿麦冬就觉得姑娘不对劲,眼下又听她说不舒服,忙就重视了起来。
“既如此,自是姑娘身子更重要一些。”麦冬严肃说,“姑娘放心,王爷那边我亲自去说一声,让四宝扶你去屋里躺着吧。”说罢,又招了个丫鬟来,让她赶紧去请府医来。
阮娇其实身子无碍,有的也只是心里头的病。她怕府医来了后,会立马瞧出破绽来,所以忙拦下了那个要去请府医的丫鬟。
“我没大碍,躺一躺就好了,不必劳烦府医了。”
要去请府医的丫鬟朝麦冬看了眼,麦冬冲她点点头,那丫鬟也就没走了,只对着阮娇福身说“是”。阮娇进内室去躺着,麦冬亲自去了一趟前院,很快,燕王就过来了。
阮娇之所以不肯去前院,就是想避着燕王,想这几日都借病不见他。可她没想到,她这才躺下不久,王爷就赶过来了。一时间,阮娇措手不及,半点准备也没有。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王爷,所以只能闭上眼睛装睡。
燕王高大身子跨入宝萝阁后,直接往内寝去,丝毫没有避嫌之意。外间侍奉的丫鬟相互抬眼望望彼此,复又低了头,谁也不敢非议半个字。
麦冬一路就跟在燕王身后,见燕王进了内寝,她也正要跟进去,却被燕王突然转身打发走了。
“你们就在外面候着。”
本来王爷一个成年男子毫无避讳入女子闺房,就已经是不合理了。而如今又不许任何丫鬟奴仆跟着,只他一个人进去了,孤男寡女独处,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原宝萝阁伺候的人都以为王爷只是拿阮姑娘当小辈待,所以这才照拂有加,可如今看来,怕是她们会错意思了。
王爷待阮姑娘,怕不只是长辈待晚辈的情意。
燕王一袭素雅居家常服,走得颇快,步子也跨得比较大。高大身形迈过门槛入了内室的同时,目光朝室内扫了一圈,最后见人躺在了床上,他则径自朝床边走去。
垂目看了眼人,一撩袍子,弯腰于床边坐了下来。
阮娇虽然闭着眼睛,但她却是在装睡。她闻到了一阵风带过来的特属于王爷身上的暗暗清冷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