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娶她不过是纳格格,这些规章制度算下来都是逾越了的。
可他当时实在是太过欢喜,暗地里照着迎娶侧福晋的规格纳她入门。
喜服,红烛,还有那绣着如意吉祥,鸳鸯戏水的盖头。她一身红色的衣裳,乖乖巧巧的坐在床榻上,两侧的红烛随着动静微微晃荡着。
她听见声响,抬起头,羞涩却又俏皮的瞧瞧掀起盖头的一角。
一个抬头,一幕晃眼,他只来得及看她含羞低头的眼神,还有匆匆放下去任在晃动的红盖头。
后来,这一幕他时常的梦见,可却是到了如今才知晓,这般刺眼夺目的红,其实与她没了孩子那日躺在地上,半身的鲜血顺着裙摆滴落下来。
其实这颜色,都是一样的。
“爷——”
“四爷?”
苏培盛见四阿哥不动,连忙上前喊了一句。床榻上的人撑着的手臂晃了晃随后抬起头来,他双眼 红的充血刺眼又夺目。
苏培盛吓一跳,刚要说话却见床榻上,四阿哥身子跟着晃了晃随后‘噗呲’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四……四爷。”
苏培盛吓得,扯着的嗓子几乎都要溢碎了:“爷,爷您等,奴才这就去叫太医。”他几乎是立马就往前跑,可是跑的太快左脚绊着右脚整个人立马摔在地上。
苏培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立马就要往前跑,却见身后床榻上,四阿哥撑着手站起来,他身上洁白的寝衣上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爷,这……这可如何是好,奴才还是去请太医过来看看。”
苏培盛的手指抚上去,却被四阿哥一挥手瞬间躲过,他捂着嘴咳嗽了一声,随后道:“无事。”
四阿哥知晓,他这一口心头血其实就是这么些日子来忧思所虑而成,三日前,他亲耳听见,这辈子心心念念的女人如今居然成了自己皇阿玛的妃子。
浑浑噩噩了三日,知道现在完完全全记起上辈子的事……
四阿哥狠狠地捏紧自己的手,直到胸口狠狠地泛着疼,就如同心口上千万种的烈火焚烧。急促的喘了几口气,那股让人痛不欲生的感觉才算是渐渐地平稳下来。
他抬起头问:“这几日府中可有发生什么事?”
苏培盛正要摇头回答,门外,一侍卫匆匆闯进来跪在地上道:“爷,不好了。”侍卫的脸上吓得一头的冷汗,哆嗦着回答道:“福晋闯入了后院 ,如今……如今人已经晕了过去。”
苏培盛一脸震惊的撇过头:“爷。”
就见四阿哥咬着牙上前,一脚踹在了那侍卫的心窝上:“蠢货。”
四阿哥人还没走进去,就听见屋子里四福晋一声声的尖叫声:“有鬼,真的有鬼,被铁链子锁着浑身上下还冒着血水。”
如今看来,乌拉那拉氏是完全看见了,四阿哥原本不悦的脸上眉心越发的紧皱,瞪了身后的苏培盛一眼抬脚往里面走去。
屋子里,乌拉那拉氏正坐在床榻上,披头散发的哭喊 :“真的有鬼,我都亲眼看见了。”
四阿哥面上的表情黑了片刻,随后轻咳一声往里面走,屋子里,奴才们一脸担忧的围着乌拉那拉氏,听见声响后转过头,奴才们立马惊喜的跪在地上。
“奴才们叩见四阿哥。”
宫女们一脸惊喜的转过头:“福晋,爷好了,来看您了。”
“爷,爷?”
床榻上,乌拉那拉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赤着脚跑下来一把抱住四阿哥的腰,她破碎的声音里溢出了几声哭腔。
“爷您总算是醒了。‘
四阿哥眉心一皱,将她的手从身上拉开,乌拉那拉氏此时正在害怕,倒也没注意到这点,只揪住四阿哥的衣摆一个劲儿的哭喊。
“爷,后院那……”
乌拉那拉氏的话音还没说完,四阿哥撇过眼神往身后看了一眼:“都下去,”那声音冰冷的不带半点的温度,乌拉那拉氏放在四阿哥袖口的手都僵硬了起来。
等奴才们走了出去,屋内空荡荡的仿若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四阿哥往前走两步,双手背在身后:“你去我书房的后院了?”
声音是陈诉句,并没有片刻的怀疑,乌拉那拉氏低着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意识渐渐回笼。她没回答四阿哥的话,只道:“爷总算是醒了,妾身担心了许久。”
“听说这几日对亏了福晋照看,辛苦福晋了。”
乌拉那拉氏嘴角扯出一丝讽刺的笑,这几日她控制书房,还打了书房的奴才,如今又擅闯后院,这一桩桩一件件又有哪一件是值得爷夸赞一句的。
但她没说,只低下头,回道:“妾身是去了后院……”她捏紧手心,想到那让人恐惧的模样,到底还是开了口:“那人。”
“那人是……”
“什么人?”四阿哥扭过头,冰冷的眼神看着她:“福晋是太过劳累,糊涂了吧。”
“怎么会。”乌拉那拉氏拼命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