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多——
求佛祖保佑,千万别毁容了啊!
……也或许下面是个藏宝洞?
别太深,腿要是摔断了可咋整?
……
随着“哎呦”一声,某个痛苦的哀嚎响起,她滚进了一个漆黑的洞里。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甚至摔下的地方还有些软绵绵的。
摸黑抓住了坚实的壁体站起来,盛苹苹不解地蹙眉——
适才好像听见了哎呦声?
可、可我自己没叫啊!!!
“嘶……”
角落里又传来一道细微的呻/yin。
盛苹苹:“……”
所以……刚刚那不是幻听,这窟窿里真的有人啊!
可是,这人为何躲在此处?
各种可怕的预想瞬时充满她的脑海。
比如杀了人躲在这里的凶徒;打家劫舍的穷寇;或者是……鬼怪吗?
她蓦地有些紧张,浑身僵硬、后背发冷,手心紧紧抓住衣角朝后退,一边朝发出声音的角落斥道:“你是谁?躲在这里干什么?”
“痛……”
那人又发出痛苦难耐的声音。
盛苹苹听见这个压抑难当的痛苦呻/yin后略微镇定一些了,想来就算是个可怕的人物,但毕竟是受了重伤的,应该伤不到她。
她俯身摸起两块石头,大着胆子朝前走了两步,伸手将覆盖住洞口的杂草扒开些,借着终于传进洞里的微弱光线定眼看去——
是一个男人斜靠在洞里,正捂住胸前的一个大血窟窿,气息微弱。
那人也见到了她,双眼蓦地睁大,一脸惊惧地朝后退,却偏偏退无可退。
他靠在土层边瑟瑟发抖,满脸惧色地躲闪着盛苹苹,“你别过来,别过来!我已经遭到报应了,你要报仇去找大王,别找我……别找我……”
脸盲症晚期患者盛苹苹完全不记得这人是谁,一脸懵逼地摸了摸脑袋:“……你是谁?为何这么怕我?”
男人眼神里闪过一丝惊疑,“你不记得我杀你的事情了?那你如今是人是鬼?”
这话一出口,盛苹苹脑海中忽而想起一个场景。一个雄壮的身躯举着大刀朝她扑过来,下一刻,她喉咙处鲜血纷飞,而那人还在大叫着,“我不是怂货!不是!”
盛苹苹一愣,“是你?你是那个带人来抓我和相公的领头大人!”
可是……他怎么出现在这里呢?又是如何记得她的?她死而复生回到了新麦成熟前半月,压根还没遇到这个领头大人啊!他又怎么会记得?
男人抬头,眼中带着与她同样的震惊,“你也记得这件事情?”
盛苹苹吃惊地朝他靠拢,“自然记得。可我相公却说不记得,还安慰我说是梦境。但被你杀死的记忆历历在目,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她异常好奇地看了看他的伤势,“你这是怎么受的伤?又为何躲在这里?”
男人左手捂住伤口,硬撑着坐直了身躯,慢慢将当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盛苹苹。
原来当日,他们将盛苹苹杀死后被狂怒的季天晓击杀,只他一个人虽重伤但活着逃回了王宫。又想起盛苹苹曾说史官会将大王在粪坑溺毙的事情记录下来,为保大王声誉,忠心耿耿的他便去杀史官,却因有伤在身,虽杀了史官,自己也支撑不住了。昏死过去之际,他曾见天空起了异象,原本有绚丽晚霞的天际骤然间Yin暗入夜,天空上乌云翻滚,遮天蔽日,……
“等等,你是说你也死了?”
盛苹苹不由得打断他,总觉得怪怪的。
男人点头,再次开口。
他死后不久便醒了过来,却发现之前那些被季天晓所杀的队友们也都活了,和他一道睡在牢房里。众人都还沉浸在死而复生的惊疑未定中,宣令官就来了,说是奉大王之命,要将他们全部处死。后来,被乱刀砍杀的他们,被人用牛车运出了王宫抛入乱葬坑。他和另外两个重伤未死的兄弟便趁着夜色,拖着残躯逃了出来。之后他们才知道自己不止死而复生,更是回到了大王薨逝前半月。
而下令杀他们的人,便是被他们一心护佑的大王。
说到这里,男人忽然深深地吸了口气,愤怒地将拳头捶在地上,咬牙切齿道:“另外两位兄弟伤势更重,都没能撑很久便……”他眼神哀愤,骤然间气愤不已,胸膛剧烈起伏起来,随后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我想不通啊!他为何要杀了我们?”
“也许……”盛苹苹摸上鼻尖,“也许是别人乱传命令?”
男人剧烈地咳着,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朝下巴溢去,“再次醒来便是刚刚了,你好像砸到我了?”
盛.这实在太尴尬了.苹苹忙歉意出声,“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是故意砸你的。”
男人揩掉咳出的鲜血,痛苦不堪地点头,呻/yin一声道:“……我知道,不怪你。”
正想再说两句,上面忽然传来了季天晓焦急的呼唤声,“苹苹,你在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