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 这才笑道:“今个可是外祖母的寿宴, 肯定来了许多客人。你不去前头帮忙招待客人,来我这儿做甚?”
“我从来不喜欢凑那热闹,去早了都是围在一处闲聊家常, 要么就是讨论自家弟子的科举仕途, 那有什么意思?”顾轻言凑近身来,单手轻轻按着程昔的肩膀。因为是立在她的身后,刚好能透过眼前的铜镜将程昔的容貌一览无余。
早先便说程昔模样生得极好, 眼下唇上又涂了口脂,更衬了她的好颜色。眉眼如画,唇角微微上扬, 说不出来的讨喜。
“表妹,我方才在前头瞧见沈青舟了,他妹妹今个儿来跟子阑见面,回头你瞧见他们了,只管远着些便是。”
程昔微微诧异,侧过脸来瞧着顾轻言,问道:“做什么?沈家姐姐也没招你惹你啊,怎么就不让见了?再说了,她若是真嫁给了二表哥,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回头还得唤你一声大哥,怎么能远了去?”
“我是说沈青舟。”顾轻言好笑道:“我瞧着他心思坏得狠呢,前头同明潇那事,我一直没时间去找他麻烦,他今个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表哥,你可不许胡来啊,那事儿都算是过去了,横竖也没订亲,旁人也不敢多说什么。今个可是外祖母的寿宴,可别惹出什么乱子才好。”程昔索性就站起身来,见顾轻言腰间没挂香囊,想了想,从抽屉里掏出来一只,亲手给他系上了。
顾轻言垂眸一瞧,登时笑了起来,眉梢眼角都微微弯着,“嚯,亲事订下来了果然就不一样了,都知道给我绣香囊了。这往后明潇可省事了。”他伸手轻轻摩挲着香囊上的花纹,细细瞧了两眼,凝眸问道:“这是什么?是那个鸭子么?”
“什么鸭子,这是鸳鸯!你到底会不会看!”程昔啐了他一口,哼哼道:“我女红向来不如大表姐的,可你不许嫌弃,这可是我花了两个晚上的工夫才绣出来的。你瞧瞧我这双手,扎了好几个针眼。”
她原不过是随便一说,不曾想顾轻言居然信了。赶紧捧着程昔的两只手,连亲了十几下,才道:“辛苦你了,往后你什么都不必替我做,我只要知道你有那份心意就够了。我讨了你是做正头娘子的,又不是府里招绣娘,这种事情不必你做。”
程昔道:“可我早先听旁人说,自家夫君贴身穿的衣裳,以及佩戴的香囊荷包,都由娘子亲手做了才好。我若是不给你做,回头你瞧见别人家的娘子给自家夫君做了,可不得来我这儿里耍赖。”
“我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人,我的表妹天底下第一好,我只要日日都能瞧着你,心里就足够欢喜了。哪里还敢奢望别的。”顾轻言揣摩着用词,继续道:“表妹在我这儿,可是那无价之宝。姑母去世的早,以前你又远在汴州,让你受苦了。往后表哥疼你,谁也不许欺负了你去。”
程昔心想,她不欺负别人就算是大发慈悲了。现如今谁能欺辱了她去,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可面上却还是应承道:“好啊,有表哥在,我是什么都不怕的。”
前院来人请,说是顾老夫人让他们都过去。
如此,程昔索性就同顾轻言一道儿往上房去,才至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笑语声。丫鬟们将珠帘挑开,二人并肩走了进去,一屋子的人渐渐熄了声,所有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程昔镇定自若,仪态万方,半点也挑不出错来,在距离顾老夫人只有五步之遥时停下。同顾轻言并肩行礼。
“给外祖母请安。”
“给祖母请安。”
顾老夫人今日穿得尤其的喜庆,枣红色的缎面,上头纹着吉祥如意的花纹,边上还用金丝滚边,勾勒出云状玄纹。面色红润,看着也十分Jing神。一见程昔和顾轻言都过来了,赶紧伸手招了二人上前。
“你们俩个来的正好,正说到你们呢。”顾老夫人一手攥着程昔,一手攥着顾轻言,然后将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轻轻拍了拍,笑道:“这亲事都订下来了,往后你们两个可得争气啊,祖母可就等着抱孙子了。”
程昔面庞一红,忍不住娇声道:“外祖母,这么多人都在呢!”
顾轻言也道:“是啊,祖母,这么多人在呢,表妹她脸皮薄,您老人家莫要逗她。”
“瞧瞧,这还没成婚呢,就知道护着了。”
顾老夫人此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顾明潇知晓程昔经不住打趣,遂赶紧示意丫鬟将寿礼奉上。这是一整副百福图,用了一百种字体写成,每一笔一划都十分用心,可见顾明潇是下了一番工夫的。
顾老夫人连说了三声好,周围也都是夸赞顾明潇有孝心。就连沈青舟的母亲宋夫人也不住地赞道:“顾大姑娘真是孝顺,人又生得这般标志,日后不知谁家有那么好的福气,可以讨了顾大姑娘。”
宋夫人向来喜欢顾明潇,估摸着还是想让顾明潇嫁入沈家,遂又提了一嘴。
顾明潇听了便直接道:“宋夫人谬赞了,明潇不才,也就只能占个孝顺了。沈大公子才是真的好,日后不知能讨到什么样的天仙儿。可我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