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真心的。并非是作弄于我。”
顾明潇叹气,略感头疼。若是没有嘉清郡主这一回事,自家哥哥和表妹,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程昔道:“表姐,你还记得你给表哥绣的那个荷包罢?里面是装了药材的。早先时候,我见表哥日日都戴在身上,碰都不许旁人碰。我便知他是拿那个荷包当个宝贝。”
顾明潇道:“我大哥哥从小就偏爱我,但凡是我送的东西,他都视若珍宝。怎么,你还吃这个味儿?”
程昔摇头,缓缓道:“表姐,那日我跌下悬崖,脚踝弄伤了。表哥二话不说就拆了那个荷包,把里面所有的止血药材全部都敷在我的伤处。你说,他都肯为我如此,我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会不心生感动?”
如此,顾明潇算是真正明白了程昔的心意。她又暗暗叹了口气,心里知道说再多宽慰的话也没有用。嘉清郡主身份在那摆着,眼里又容不下半点沙子,纵然程昔愿意自贬身份做妾室,恐怕这事也难。
再者说了,顾轻言哪里就肯委屈程昔做妾了。
“表妹,你放心,不管结果如此,表姐永远都站在你这边。”顾明潇攥着程昔的手,柔声安慰她。
末了,似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催促道:“你如今也弄到续骨膏了,赶紧想法子去给我哥哥敷上。回头你们两个人成亲了,总不好让他用一只胳膊抱你罢?”
程昔脸庞微红,这才微微福身,调了个方向去顾轻言院子里了。而顾明潇则是往秦氏的院子里去,大底是软磨硬泡,要替程昔推了沈家的亲事。
顾轻言今日神色看起来好多了,Jing神也不错。他修养了些日子,在屋里待着也闷。索性就招来下人,在廊下支了张矮桌。旁边放了一盏茶,一卷书,还有一鼎铜制镂空香炉。
程昔去时一眼就瞧见了。
“来来,你过来的正好,今个天色好,出来晒晒太阳。”顾轻言似乎很开心能见着程昔,赶紧招手唤她过来。想了想,又吩咐下人抬了瑶琴过来。这才让下人们出去候着。如此院子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表哥也会弹琴吗?”
程昔微感诧异,走上前来坐至了顾轻言身侧,伸手轻轻拨了一下琴弦,发出“铮”的一声清响。
顾轻言笑道:“我不会啊,但是我记说你会,怎么样,弹一段给我听听?”说着,他歪着头侧着耳朵去听,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程昔也不推辞,十指果真就抚上了琴弦。随之就传来一段轻缓的琴声,她琴棋书画并不Jing通,可全部都会一点。当然,不懂琴艺的人,应该也听不出来好赖。
顾轻言最是捧场,连赞美了几声,下巴就顺势抵在程昔的肩膀上,从后面将人圈在怀里。
程昔抿唇,笑着道:“怎么?想我教你啊?”
顾轻言尚且没能说什么,程昔二话不说就将他的左手拽了过来,轻轻附在他的手背上。手指压在琴弦上轻轻一拨,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心尖也为之一颤。
“表哥,我好像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我娘那时也在,我爹也在。我娘总爱带着我过来,你还有大表姐都很喜欢带着我玩。我那时也小,贪吃甜的,你每每都会偷偷买糖人给我吃。再后来,我娘去世了,我爹调任出京,我也跟着去了。我那时并不知什么是世事无常,真的遇见了,才知其中酸楚。”
话到此处,顾轻言攥紧了程昔的手指,凑在她耳边温声道:“我见过许多女子,我那几个妹妹生得都很漂亮。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你很好,特别好。我记忆里的你,常穿一身浅蓝色的裙子,腰间还缀着流苏,时常缠着你娘撒娇。”
程昔道:“我那时小,当然会撒娇了!”
“是啊,你撒娇的本事那可是一流的。明潇和我就别提了,连我爹那种古板的人,都常常败下阵来,你说你有多厉害。”顾轻言打趣道。
“……我。”程昔咬唇,偏过脸去,正巧和顾轻言面颊相贴,她赶紧垂下头道:“我那时太顽劣了些,都是爹娘惯的。我还以为我小时候特别不讨人喜欢呢!”
“怎可能?”顾轻言曲着两指,伸手轻轻一弹程昔的额头,温声道:“你从前挺好哄骗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机灵了。你看,你我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送了你珠钗,你送了我……”
话音戛然而止,顾轻言突然意识到,程昔从来没有送过他任何东西。当即看程昔的眼神都变了。
程昔眼观鼻鼻观心,勉强笑道:“呐,你想让我送你什么?”
顾轻言想了想,随手从程昔腰间拽了个荷包下来,冲着她摇了摇,道:“这个,我的了。你看,如今我们也算是交换了定情信物。我就差没把心掏给你了,你就对我真的一点表示都没有吗?”
“怎么表示?”程昔茫然道:“我一个未出阁的闺门小姐,总也不能让我主动吧?况且……”
她愁容满面道:“我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啊,虽然有点家底,又是新册封的县主。可论家世论身份哪里比得过嘉清郡主?你若是当真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