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于自尊,还是说了句,“我也不喜欢大表哥的。表姐多想了。其实,如果嘉清郡主真有那么好,那同表哥还挺般配的。”
顾明潇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程昔的脸,柔声道:“表妹你乖,姑母离世的早,让你受苦了。大表姐会一直护着你的,没有人敢欺负你,这里就是你的家。”
程昔自然知晓顾明潇也是为了她好,感情这种事情,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希望,索性就不要开始,否则只会伤人伤己。
顾轻言即使对她再好,可想来终究不会为了她抛下荣华富贵。
可程昔却不曾想过,她根本没有给过顾轻言任何机会,如何就这般下了定论。
可怜顾轻言一颗真心皎洁如月,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下了最后的通碟了。
☆、弄巧成拙
从牡丹院出来后, 程昔原是不想去瞧顾轻言, 可又答应过了顾明潇,只得领着丫鬟去了一趟。
顾轻言的院子很是僻静, 小厮就坐在院门口小憩, 一见程昔过来了。赶紧一骨碌爬了起来,问了声安,这才请人进去。
程昔提裙跨过门槛,想了想,还是让紫晴在外头候着。毕竟顾轻言骨子里透着骄傲, 哪里肯让人见了他的狼狈姿态。
轻轻踏过门槛, 屋里点了安神香, 可却掩盖不住一股子浓得作呕的苦药味。程昔抿了抿唇角,挑开珠帘望去, 见顾轻言正合着一身雪白里衣, 半靠在床架上,手里攥着一卷书。
他脸色看起来还好,就是很消瘦, 显得颧骨尤其的高。认认真真地看着手里书卷, 时不时抵住唇角轻咳两声。
因听见了珠帘颤动的声响,顾轻言以为是小厮进来,遂头也不抬的吩咐道:“拿茶过来。”
程昔没应声, 可却当真倒了杯温水递了过去。顾轻言这才瞧清来人是程昔,脸上刚要见喜色,可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反手将书卷搁在枕头上。不冷不热道:“你来做什么?”
“大表姐让我过来看看你。”
顾轻言点了点头,“嗯,她身子怎么样了?”
“挺好的。”
程昔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摆着碗药,竟然一口都没有动,忍不住劝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表哥还是把药喝了罢。不喝药怎么能好得了。”
顾轻言嗤得一下笑了起来,伸出二指指了指那药,“喝不喝有甚么差别?总归我是在虐待自己的身体,同旁人又没什么关系。”
程昔疑心顾轻言是话里有话,可她自己也并非全然无事。可也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心思,只好道:“外祖母,舅母,还有大表姐都很关心你的。表哥既然是个大孝子,想来肯定不忍心见长辈替自己担忧。”
顾轻言却问:“那你呢?”
程昔装傻:“我是晚辈,外祖母忧心的,我自然也忧心。”
顾轻言摇了摇头,缓缓道:“你不诚实,分明之前并不是这样的。也罢,随便你喜欢。既然看也看了,就请回去罢。顺便记得跟明潇说一声,我哪里都很好。
哪里都很好,只不过心里很难过。
程昔点头,这才转身要走。她想听见顾轻言出声挽留,可却一声都没听见。
而顾轻言明明已经伸出了手,可程昔却什么也没瞧见。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丫鬟嘴快,把顾轻言受伤的事说了出来。顾明潇当即就坐不住了,赶紧跑去探望。又是大哭了一场。
转眼过了两日,这日宁王世子投了拜贴,说是要找顾斐有要紧事情相商。
宁王世子也不是太傻,知道如果给顾轻言投拜贴,十成有十成要被无视。索性就投给顾斐。这样一来就名正言顺带人踏进了顾家的大门。
说是有要紧事相商,可宁王世子一心全扑在了顾明潇身上,听说她生了大病,在王府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立马就带着补品过来瞧了。
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见到顾明潇才好。
随便同顾斐寒暄了几句,宁王世子的心思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一口气喝了三杯茶水,说到最后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宁王世子听闻是顾斐责打了顾明潇,才害得她大病了一场。因此半点好脸色都不肯给,可又因为顾斐到底是礼部尚书,又是顾明潇的父亲,以后都是一家人,总不好真的生了嫌隙。
也凑巧的很,衙门里找顾斐有事,顾斐不得不先去处理一趟。这正好就中了宁王世子的下怀,只说自己可以在顾家随便转转。
顾斐哪里会不明白宁王世子对顾明潇的心思,一来,不好得罪宁王府。二来,也真的是有紧急的事,如此只好吩咐管家好生招待宁王世子。这才领着人急匆匆的出了府。
“宁王世子请这边来。”
管家客客气气地给他引路,刻意避开府中女眷的院子。
哪知宁王世子半点都不肯听,直摆手道:“你下去,下去,本世子自己不认得路啊,让你来带。快滚。”
老管家一揩满脑门的虚汗,战战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