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轻言的妹妹。
许久,顾轻言才对紫晴道:“将表小姐好生带回去,日后府上再有人敢欺负她,直接来告诉我。我倒是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紫晴福下身来应是,这才搀扶着程昔回了墨兰院。走路上才小声同程昔道:“大公子也真是的,方才为何在顾二小姐的面前,拦了姑娘的话?这样一来,顾二小姐岂不是要暗暗埋怨姑娘了?”
程昔叹气,紫晴长得聪明伶俐,可看问题还不够透彻。只好解释道:“大表哥这样才是为了我好。”
紫晴疑惑道:“怎么说?奴婢不太明白。”
程昔道:“方才二表姐向我赔礼致歉,心里定然是不情不愿的。可又不敢驳了大表哥的话。只好依言照做。二表姐算准了我性子软,好拿捏,遂知我定然不会为难她的。”
紫晴听了就更加疑惑了,又问道:“可小姐并非是性子软和好欺负的主儿。若是当时并不饶顾二小姐呢?”
程昔淡淡笑道,侧首瞧了紫晴一眼,“这才是大表哥聪明的地方。他既知我在顾府与人为善,从不开罪别人。又知我真实性情并非表现出来的这么软弱。遂直接堵了我的话。这样一来,二表姐非但不会埋怨我,反而会暗暗感激我没有在大表哥的面前胡说。”
紫晴恍然大悟,感叹道:“真瞧不出来,看大公子平时一副轻狂样子,竟然不曾想心思居然这般多,真是瞧不出来。”
程昔又道:“还不止呢,我什么都未说,二表姐也猜不定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日后怕是还得多敬着我点。”
“大公子对姑娘可真好,从前奴婢还以为他只是爱作弄姑娘呢!想不到还会主动维护姑娘,真让奴婢惊讶。”
程昔笑着摇了摇头,都是深府出来的公子,谁会真的没有半点城府。再者说了,顾轻言如果真的是有勇无谋,如何能年纪轻轻就当了昭勇将军。旁人看他们这些勋贵人家出生的公子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生活过得有多艰难。
府上那么多人,谁知道到底哪一个人心思肮脏。纵是年少轻狂的顾轻言也有许多难言之隐,可见在勋贵人家出生,也不见得有多令人称羡。
好在,程家就只出了程昔这一个姑娘,自己爹娘又是相敬如宾,恩恩爱爱。府里才不会有这么多腌臜事。不过是瞅着旁人家这种事情出的多,一来二去也就明白了。
待回了墨兰院,已经灯火阑珊。守门的丫鬟一见程昔回来,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先是对着程昔福了身,这才冲着院子里喊。
墨兰院的丫鬟婆子们大多都是才从外头买来的,都知道只有伺候好了表小姐,自个儿的日子才能好过。遂一个个都打着一百二十个小心伺候着,生怕惹得表小姐不高兴。
程昔在外头玩了一天,身上也有些疲累。紫晴素来心细,赶忙让婆子们抬了热水进来。这才半跪下来替程昔脱掉鞋袜。
她们家姑娘生得极好,性子又软又温和,待下人们也都很和气。紫晴又是从小伺候程昔长大,说句不知分寸的话,就是把程昔当自己亲妹子照顾的。生怕旁人碰程昔一根头发丝。
“姑娘快别睡,待奴婢把姑娘头发擦干再睡吧,省得明个儿头疼。”紫晴从旁温声道。
程昔现在满脑子就是一个困字,胡乱地点了点头眼皮耷拉着,单手支着额头,没多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转眼到了第二日。
果不其然,顾家老太太得知沈青舟居然想毁婚,当场气得一拍桌案,吓得秦氏和蒋氏纷纷上前安抚。
蒋氏劝慰道:“老太太快别动怒,咱们明潇性子又好,长得又美。放眼整个京城,家世可是一等一的。沈家如今没落了,咱们家看上沈青舟,还不是看在两家从前的情份上。既然他不知好歹,那又何可强求的,总不好教明潇受了这委屈罢。”
蒋氏虽是二房主母,可又不执掌中馈,秦氏又是个很能容人,又十分有气量的当家主母。遂待蒋氏以及二房的两个孩子都很好。因此,关系到顾明潇的婚事,二房的人也比较上心。
秦氏也道:“是啊,母亲。咱们明潇虽说不是什么公主郡主,可在咱们顾家都是娇宠着长大。什么时候也没受过这种委屈。沈家既然不喜欢我们明潇,那婚事不提也罢。横竖还没订下来,旁人也不敢多说什么。以后只远着沈家便是。”
老夫人捶胸叹气道:“咱们顾家从前受过沈家恩惠,原是在梦晚那一辈,就该结个亲家的。可梦晚偏偏瞧上了程知敬。我也是把她宠坏了,又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了跟程家的亲事。只盼着下一代能跟沈家结个亲家,谁曾想青舟这孩子素日里看着稳重老实,怎么在这种事上这般糊涂啊!”
顾沈两家关系亲厚,顾家又受过沈家恩惠,想结个亲家也无可厚非。顾轻言素来在顾家都是雷厉风行,旁人也说不动他。再者还隔着个嘉清郡主。谁敢让顾轻言迎娶沈青莲,嘉清郡主还不得闹翻了天。如此,便只有顾明潇和沈青舟最是般配了。
谁曾想居然会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出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