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显得他英气勃勃,俊朗不凡。
“表哥。”
程昔曲膝行了一礼,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同顾轻言拉开了一段距离。虽说顾轻言是自家表哥,不是外男,可自古以来,男女七岁不同席,即使是表兄妹,也得约束着些。
可顾轻言显然就不顾及这个,他瞥了紫晴一眼,示意她退开。这才抬步走至了程昔身前。他比程昔高不少,宽肩窄腰,身形颀长。鎏金织锦的宽袖垂感极好,更显得他气质如兰,英气逼人。
“小nai昔,多年不见,你同我着实生分了。”顾轻言垂首,盯着程昔局促不安的小手,轻轻笑了一声。
程昔抿唇,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许是顾轻言同沈青舟在外头喝了酒的缘故,身上隐隐有两分酒味。可却并不难闻,离得近了,熏得程昔微微有了醉意。
她实在是不胜酒力,光是闻着就觉得头脑开始发昏了。
“也罢。”顾轻言蹙眉摇头,似乎是打算放了程昔离开,须臾,又接着道:“你小时候是多么爱笑的女孩子,现如今变得如此沉静恬淡。让人不知是该欣喜,还是该惆怅。”
程昔回道:“人总是要长大的。”
“可我还是更喜欢你小时候的样子。”
程昔不接他话,只道:“表哥同小时候也很不相同。现如今年纪轻轻就是小将军,前途不可限量。日后还得承蒙表哥关照着。”
顾轻言哑然失笑,下意识的抬手,轻轻点了点程昔的额头,语气颇为宠腻的笑道:“你也会说场面话了。行,行,远得不说,日后你同明潇她们一处儿上学。教他们的女先生为人最是严厉刻板。你怕不怕?”
程昔摇头,坦然道:“严师出高徒,只要先生说的是对的,我听着便是。”
“小丫头片子,你若是再唤声表哥,哄得我高兴了。回头课业上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教你,也省得女先生教训你。回头还要哭鼻子。”
程昔这回是彻底恼了,她早就不是当初的三岁小孩了。父母双亲相继离世,父族人丁单薄,亲戚甚少。她一个人就这么挺过来了,怎会轻易哭鼻子。
再者,顾轻言分明就是在戏弄于她,还把她当成三岁小孩。用些小招数哄她就范。偏生程昔最不肯招惹的就是顾轻言,索性垂首要告退。
顾轻言抬腿往边上一拦,将程昔的路尽数堵住。如同猫捉老鼠一般,笑yinyin的盯着程昔看。就想看她俏脸微红,带着两分恼怒和娇憨的可爱模样。
果不其然,程昔只要一生气,小脸立马就红了起来,如同天边的霞光,凭添了几分妩媚。顾轻言在外头喝了酒,脑袋也不甚灵光,只觉得程昔生得着实艳丽。小小年纪就生成这副样子,日后不知得迷倒京城多少世家贵公子。
远的不说,今个沈青舟都未能克制住,不动声色的瞧了程昔好几眼。顾轻言想到此处,眉头不由压下两分,对着程昔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不逗你了。赶紧回去罢,天色暗,让丫鬟们在前头打着灯,可别再摔着了。”
程昔大松口气,逃也似的离开了。顾轻言深深凝望着程昔纤弱的背影,一时微微有些跑神。待回转过神时,小厮在边上已经喊了他好几遍了。
“大公子,老爷吩咐了,让大公子回来后去书房一趟,有重要的事要同大公子说。”
顾轻言颌首,调了个方向大步朝前行去。
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在京城,但凡有些背景的家世都会允许府中姑娘们上学读书。只有男子才被允许去学堂,一般来说勋贵人家都会特意请了教书先生上门教学。
顾家在京城也是有声望的世家,自然也请了京城中最有名气的女先生上门。顾明潇姐妹几个自小就熟读《女德》、《女则》和《女训》,琴棋书画不敢说是样样Jing通。可总有一两样是拿得出手的。
程昔从前在汴州时,其父开明,又宠她入骨,凡事都紧着她的喜好来,从不逼迫。因此,程昔虽也是大家闺秀,可又比京城的小姐们多了几分自由。可现如今寄人篱下,这几分自由也得无奈隐了去。
一大清早的,紫晴就起了身,穿了身淡紫色的小袄,见程昔已经醒了,这才凑近身来,小声道:“姑娘醒了,时辰也不早了,老夫人那里传了话,说是让姑娘们先过去一趟,再去东阁上学。”
顾家分东阁和西阁,女眷一般都住在西阁,而学堂就设在东阁,有时候顾轻言朝中无事,还会过去探望几个妹妹。
程昔由着紫晴将她扶起身来,单手按了按绞痛的额头。她昨晚睡得不甚踏实,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顾轻言的影子。着实让人暗暗咬牙恼恨。
丫鬟们伺候着程昔洗漱,芷婷穿着黄缎小袄,立在梳妆台前,手里捏着一把腻白的象牙梳子,小心翼翼的梳着那黑顺如瀑布般的秀发。
程昔仅着一身雪白的里衣,脚下没有穿鞋,就这么踩在枣红色的柔软地毯上。每一根脚趾都玉雪可爱,仿佛美玉Jing雕细琢而成。她皮肤白皙如雪,掩在秀发中,更显得面庞艳丽。右手缓缓伸了出来,纤细优雅,自侧边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