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矜持地颔了颔首:“那就拿来看看罢。”
掌柜的眼尖,一眼就看出纪二姑娘待这位的态度不同寻常,又见着这位姑娘相貌不凡,眼中闪过几分惊艳,态度立即更殷勤起来,连声叫店里的伙计把新进的云锦纱拿出来。
十几匹布料摊开摆在一侧的木架子上,掌柜的一一指着介绍。
纪晓萱摸了摸那匹水红色的料子,又在闻静菀身上比划了一下,笑说:“阿菀肤白,用这颜色是最好的。”
那掌柜的一听,立刻奉承道:“纪二姑娘好眼色,这颜色的云锦纱是真真称这位姑娘。不是小的诓您,这匹颜色的料子满京城也就咱们店里有这么一匹,稀罕的很呢!”
听他这么一说,倒还真有几分错过可惜的模样,不过闻静菀却是看着这料子,一时忍不住想起自己“孝敬”太尉大人的银子,料子是好料子,只可惜如今她是面上光鲜,实则两袖清风啊!
那掌柜的不知闻静菀心底的苦衷,还在一径地劝说这料子是何等的适合她。
正想着该如何应付热情的掌柜,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就是一个故作温润的声音响起:“这匹料子的钱本公子替这位姑娘付了!”
闻静菀蹙着眉头转身,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个穿着月白色织锦长袍的男人,二十多岁的模样,头上戴着抹额,中间是颗拇指大的椭圆宝石,手上执了一柄玉骨扇,自以为风流无双,只那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显出几分叫她不舒服的垂涎之色。
那刚踏进门来的花鸿卓却是抬眼一看到站在布料前的人,登时愣住了。
他是听了下头护卫的通禀,赶来“偶遇”长公主殿下的,只是方才路过这店门前,他凑巧看见这姑娘的侧脸,想起自己入京那日看见的小美人,顿时就把那劳什子长公主忘在了脑后,那长公主什么模样他并未见过,只听说生得极美,可便是再没,又哪里比得过他眼前这个。
这会儿看见小美人的正脸,花鸿卓便笃定了自己的选择,这小美人鬓发如墨,肤色雪白,一双大眼睛蒙着水雾似的脉脉含情,小嘴儿也红艳艳的,勾人极了!
花鸿卓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十分冒犯的举动,不等闻静菀说话,晴烟便迈上前一步,将人挡在身后,沉下脸来怒喝:“你是什么人!”
那花鸿卓被这一声晃过神来,又凑上前两步,神态做作地拱手作揖:“姑娘莫怪,在下乃剑南节度使之子,花鸿卓!”
说得趾高气扬,高高扬着头,仿佛是多么了不起的身份一般。
顿了一会儿,又接道:“不知姑娘可还记得,在下入京时曾与姑娘有一面之缘,正在那映天茶楼,只是可惜姑娘走得太急,等在下想要上二楼与姑娘一叙才知竟错失了。在下冒昧,敢问姑娘芳名?”
嘴里说着冒昧,可他那态度却着实倨傲得很,似乎根本没想过会有人听到他的身份以后还会拒绝。
看见他那副神态,闻静菀被晴烟挡在身后的面上闪过几分嫌恶,适才一听他的身份,她便想起来剑南使节入京的时候她确实与太尉大人去了映天茶楼,不过那日她却是着的男装,更没有早走,这个好色之徒定然是记错了人,只见着年轻貌美的便登徒子一样缠上来,实在叫人恶心!
“你大胆!”花鸿卓的声音才落,晴烟便更加愤怒的斥了一声。
接连被个丫鬟模样的人落了两回面子,那看中的小美人也只缩在后头不出声,花鸿卓本来得意洋洋的神色沉了沉,当即就要伸手推开晴烟。
只是手还没碰到人,他的动作就被人瞬间拦下——
点墨仿佛一眨眼便拦在了花鸿卓面前,反手将人狠狠向后推去,“放肆。”
那花鸿卓也是练过几年功夫的,虽然在武功高强的人眼中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的招式,但对付不会武功的人却是绰绰有余,故而一向自视甚高,这会儿却被看起来很是瘦弱的人一把推开,还险些摔在地上,顿时觉得颜面大失。
不等花鸿卓大怒,他身后的那些子侍卫已经拔了刀冲上来。
被粼粼刀光指着,点墨站在几人身前,深深皱起眉,今日主子让他护送贵主儿出门,自然是为了保护贵主儿的周全。万一动起手来他是有自信这些人不是他的对手,只是又怕到时场面混乱,叫贵主儿不慎受了伤。
点墨一时进退两难,那花鸿卓却以为他是怕了,又看了看抖着身子的店铺掌柜和那几个所在缩在后头的丫鬟们,冷笑几声,站在侍卫们身后恶狠狠地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本公子告诉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力气大有什么用,有本事就刀剑底下见见真章!”
说完,敛了敛神色,对着闻静菀又说:“小美人你莫怕,本公子没有恶意,只是不知姑娘是哪家府上,到时候也好上门拜会伯父伯母。”
这一副自以为风流妥帖的口吻着实叫人作呕,闻静菀拉了一把要开腔的纪晓萱,冷冷道:“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带着凶器上街,还在店铺里做出这一点事,你是不把王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