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一塌糊涂。
少桓不悦的挡在茵茵面前,冷笑道:“那么你以为,本王就不会治你一个管家不严之罪呢。”
祁晋贤收回目光,缓缓磕了个头:“求王爷王妃,看在贱内身怀六甲的份上,饶她一命。”
秋风吹来,茵茵不自觉咳嗽几声,少桓忙又替她拢了拢衣裳。
茵茵微叹一口气,陈媛媛再可恶,腹中胎儿到底是无辜的。说来说去,还是她心软,实在没办法看着陈媛媛腹中胎儿出事。
她昂头看着少桓,故作发愁状:“妾身不知为何,总有人看不得妾身好过。莫不是夫君太过宠爱的缘故?”
娇言软语,少桓只得败阵下来:“天冷了,夫人不要在冷风里吹着了,上车吧。”
茵茵点头,只上车那一瞬,回头看了看陈娇娇,吓得她立刻往后躲了几步。
茵茵冷笑一声,对陈劲柏说道:“爹爹,这些字稿原该在祖父那里的,到不知怎的会到陈媛媛手中。按道理,当日一场火灾,这字稿该是全都烧毁了才是。”
陈劲柏沉yin片刻,点头表示了解了。家里出了内鬼,给陈媛媛行了方便,是得好生查一查。
茵茵又对朱氏说道:“外头风大,嫂嫂身怀六甲,可莫要吹着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陈媛媛的身子一抖,同样的身怀六甲,大嫂身边围绕这那样多的人,连陈茵茵这个不是她亲小姑的小姑,也这般体贴。
少桓护着茵茵上了车,车门关上,车夫立刻赶车走了。侍卫们毫不犹豫也跟着撤了,留下祁晋贤跪在地上,身子抖动着,显然是哭得不能自已。
陈劲柏招呼自家人:“进去吧,晦气。”
周围的百姓指指点点,陈媛媛摇摇欲坠,一下子竟然晕厥过去。
第二日,洛城上下传遍了消息,庚戌先生竟然是烈阳郡主,如今的煜王妃?便有人去锦云书行打探消息。
书行的伙计毫不犹豫承认了,只苦着脸:“王妃一身好文笔,我家主子慧眼识英才,奈何王妃身为女子,不好抛头露面,这才遮遮掩掩。如今既然事发,王爷说了,从此以后不必遮遮掩掩,王妃想写什么便写什么。而且,咱们书行收稿,不论男女,只要是Jing品,皆可。”
虽则不少少女跃跃欲试,到底家里人还是不敢。毕竟这烈阳郡主后头有王爷护着,但家中女儿可未必,且庚戌先生,也不是谁都可以当得的。
又有传言,说这烈阳郡主早早的功成名就,也就是说王爷好早以前就认得郡主,中间那些个Yin差阳错,什么祁晋贤陈媛媛以及贺源,都不是真的,王爷王妃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流云得了那日的消息,气得七窍生烟,将银心狠狠斥了一顿,责怪她不晓得维护主子。
银心委屈着只辩解:“我也不晓得原来王妃就是庚戌先生啊……当时傻了眼,就……”
流云狠狠戳着她的脑门:“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论心虚不虚,气势得拿起来,咱们是王妃的大丫鬟,岂能被那个陈媛媛,一个文书先生的夫人给随意欺负?”
银心忙不迭告饶:“好姐姐,我错了,往后再发生这种事,我一定头一个挡在前头。”
流云嘟囔着走到茵茵跟前,不满道:“亏王爷还那样好心,特意让王爷去救陈媛媛的姨娘,结果陈媛媛就是这样报答您的?”
茵茵并不介意,只道:“做人最要紧的是问心无愧,我当日救汤姨娘,只是还幼时她照拂过我的情谊,与陈媛媛无关。”
银心问道:“那今日呢?”
茵茵笑道:“今日放过她,是念在她腹中胎儿的份上。更何况,有时候死可比活着要痛快得多。”
流云立刻出去,安排人去打听陈媛媛的消息,回头只冷笑着:“王妃请放心,祁家那一大摊子事情,足够让陈媛媛鸡飞狗跳的。”
茵茵凝神看着窗外,并不是祁家人不好,祁晋贤若娶一个平凡的妻室,懂得相夫教子,侍奉婆母,日子也是极好过的。
奈何陈媛媛心气太高,整日想着与姐妹相比,落了下风便气不顺,觉得婆母不慈,夫君不上进,还有不成器的小叔小姑,那这日子可不就是鸡飞狗跳了么?
等到十一月初,甲榜出了,金榜高高贴在栏上,围观的人甚多。陈家无人应试,茵茵也没管,只由着流云去凑热闹,听八卦。
她回来的时候,口中吹着口哨,很是愉悦的笑道:“王妃可知,今年一甲都是谁?”
茵茵笑道:“我怎会知道?不过我看着你这般高兴,莫不是你瞧中了那一甲的几个?”
流云噘噘嘴,说道:“听闻今年考中进士的,不过五十人,比之往年少了大半呢。不过奴婢高兴,可不是因为认识那位进士,而是……祁晋贤那厮,原本都夸赞他文采非凡,说是一举高中状元也未可知,但这次他可要梦断了,只得了二甲。”
进士出身,也很是不错。其实祁家出了那样多的事情,陈媛媛又临盆在即,他能考个进士出身,真的是不容易。
流云哼了回小调,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