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哑着声音:“瞧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夫人,白日看着不大像,现在洗了脸上的面粉,才看得清楚,却是没弄错。”
茵茵嗔他一眼,许是太过疲累,靠在他胸前再不说话。没一会儿呼吸声就均匀起来,细细一听,还有小小的呼噜声。
只是苦了少桓,他有心想要自己去净室解决一下,偏生这小女人偎在他怀中甚是安详,又想着她腹痛一直睡不着,好不容易被他搂着,才能睡得安稳,若是一动将她动醒了,恐怕再睡又要费一番功夫。
今日他疲累,她肯定也不轻松,不然挑盖头的时候,怎的她满眼都是委屈可怜?罢了,明日还要入宫,他忍一忍,叫她好生睡一觉吧。
香软的美人在怀,平日觉得自己定力十足的少桓,也很有些心猿意马,只忍得眼圈通红之时,天总算是朦朦亮了,再熬一熬,就无事了。
这样想着,少桓迷迷糊糊,竟然来了睡意。
可惜还没睡熟,就听得身旁的脚步声,他习惯性的惊醒过来,眼神凌厉往后一扫。原来是昨日那个不知羞的老嬷嬷。
话说这夏嬷嬷是当真不知羞啊,新婚夫妻相拥而眠,还没完全天亮呢,她跑过来看什么看?
只是见着夏嬷嬷眼圈乌黑,眼里满是血丝,一看就是一整晚没睡着的模样,少桓也不曾开口斥责,只轻轻将压在茵茵身下的手抽出来。
压了一整晚,现下酸麻得不行。
夏嬷嬷见状,忙轻巧的上前替他揉捏手臂,算是缓解些许。
少桓披了外裳走到外间,才小声说着:“王妃一直都是这样,手脚睡不热么?”
夏嬷嬷点点头:“先前在闺中,若是天气太冷,流云就会与王妃睡一起,给王妃暖脚。”
少桓眯了眯眼,若是往后事情多,晚上不能及时归家,也可让流云帮着给茵茵暖脚。可是他着实不喜欢丫鬟服侍,若非是茵茵嫁了进来,连夏嬷嬷,他都不愿意要的。
夏嬷嬷倒不知因着昨日的阻拦,这位主子对她诸多不满,只欢喜的说道:“奴刚刚瞧着那红烛还燃着,这天要大亮了,红烛燃一整晚,说明王爷王妃这亲事是万事如意,相伴到老呢。”
这么一句话,少桓顿时觉得这老嬷嬷虽然不知羞了些,但到底还是懂事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总不能跟个嬷嬷计较不是?
夏嬷嬷又想了一圈,说道:“王爷,奴听闻边疆那边有一种丝绒做的被褥,不必多厚就很是温软。王妃又怕冷,又嫌弃被褥厚了压得人难受,从前陈家没有是没有这等好东西,昨日奴看到贺家送的礼单,似乎上头有这么一床被褥……”
少桓对夏嬷嬷又满意的几分,当下挥挥手:“这王府上下,没有什么不是王妃的。王妃没有贴身嬷嬷,你既然做了她的管事嬷嬷,这些事情当处处替她想着,禀报给她便可,不用事事都来问我。”
夏嬷嬷到底是经年老嬷嬷,琢磨着王爷昨夜以及今日这些话,心下大喜。王爷爱重王妃,是将什么事都交到王妃手中的意思。
虽然这话有敲打她的意思,若王妃遇着合意的嬷嬷,随时可以换了她,他也绝不会因为她是生母的nai嬷嬷求半分情的。
但夏嬷嬷不在意,她是看着小主子长大的,王妃又不是个刁钻的,若二人和谐一辈子,她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当下,夏嬷嬷行了礼,便乐滋滋的去寻流云。今日王爷王妃要入宫,她们要忙的事情可多着呢。又想着如今入了王府,可不能像从前那样,纵着流云银心两个白日睡到什么时候不起,晚上玩到什么时辰不睡了。
茵茵迷迷糊糊被流云吵醒,抬起头往窗外看了看,天还没大亮呢。
她不满的嘟囔两声,说道:“还早着呢,流云你把烛火熄了,刺眼得很,我再睡一睡。”
流云忙摆手:“姑娘,夏嬷嬷说了,这是喜烛,要等它们自己燃尽了,熄不得。”
夏嬷嬷瞪了流云一眼:“早与你们说过了,到了王府就该改口。昨日也就罢了,怎的今日还姑娘姑娘的喊?要喊王妃。”
流云吐了吐舌头:“王妃。”
茵茵这才清醒过来,原来已经大婚了,她现在是王妃,不能如从前一般天大亮才起了。
夏嬷嬷一脸和气,温声说道:“王妃,今日要入宫给皇上娘娘敬茶,不能再睡了。”
茵茵爬起来,夏嬷嬷等立即服侍她更衣洗漱。她无聊胡思乱想着,古代也有古代的好,就算再忙碌,都是下人的事情,她作为金贵的主子,只用坐着等她们收整。
也得亏穿越过来是个主子,若是个丫鬟可就麻烦了,这辈子脱不了奴籍。她能安稳做个千金小姐,可绝没办法当个听话的丫鬟。
又想着马上要入宫见皇上,皇上对她不错,不管喜不喜欢少桓,应当不会为难她的。只是那个卫德妃,没怎么见过,更没单独相处过,连卫德妃的模样,她都是全无印象的。
好似之前各宫娘娘赐赏的时候,卫德妃也赏过,只是已经不记得赏了点啥。
她下意识的自问:“也不知道卫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