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郡主”,又急切的说道:“是这样的,我家婆母过寿,想要请您明日过府吃酒,本来是想着递帖子去郡主府门房,但恐……不知我与那边已经没了往来,是以……”
那边,当然只从前的陈家二房。祁晋贤不肯接三皇子的橄榄枝,陈劲松势必不会再管陈媛媛了。
她往身边的丫鬟递了眼神,那丫鬟立刻上前:“郡主,奴婢家的少夫人在郡主府门侯了许久,也无人请少夫人过府,少夫人如今身怀有孕,实在是不方便,这才……”
茵茵抚了抚眉间,轻笑了声:“少夫人说笑了,你与那边如何,与我们郡主府侍郎家并无干系,只是少夫人或许忘了,我与你家少爷虽然未到谈婚论嫁之时,但到底还是有一段过往的。如今物是人非,总得避一避嫌,少夫人觉得我说得可对?”
陈媛媛之所以决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拦住陈茵茵,就是怕她会以与祁晋贤的过往来推脱,不曾想她竟这般不避人,人来人往之际,竟敢直接说出来。
说话间便有打探消息的仆妇小厮探头探脑,甚至交头接耳,一壁说他们陈家纷乱得很,一壁说郡主敢这样说,定然是心中无愧。
她勉强笑道:“郡主所言甚是,但当初不过是家中长辈的打算,与我夫君以及郡主毫无干系,我们又何必在意那些?”
茵茵嗤笑一声:“我是坦坦荡荡,但不知旁人是否如此,毕竟当初的事情,剪不断理还乱。天色已晚,这马路上人来人往,我便不与少夫人多言了,告辞。”
流云立刻放下车帘:“柱子哥,回府吧。”
陈媛媛的丫鬟算得机灵,及时将她拉到路边,目送车辆远去。而陈媛媛则呆立半晌,方回过神:“走吧。”
流云唾了一口:“当初做下那等恶事,还好意思来攀亲戚?她的脸皮可比城墙还要厚实许多呐。”
她侧头一瞧,见姑娘蹙着眉,若有所思的表情,急忙问道:“姑娘,您不会是又心软了吧?”
茵茵抬头轻笑了片刻:“当然不,我早就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流云,我要谢谢你,是你让我明白,若是善良没有长出牙齿,那根本就是软弱。”
流云不明所以:“奴婢什么都没做啊。”
茵茵微微一笑,并不曾解释。她从前总觉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最好的,有些事情能不追究,便不要去追究。是流云的话让她清醒过来,若不能将那些人压到泥土之中,他们翻身起来,迟早是会要了她的命的。
她回过神,但是今日的陈媛媛不大正常。陈媛媛是个能屈能伸的,她一直都知道,可这个时候让她去祁家,岂不是在祁晋贤的心中,再将前女友的那根刺翻出来拨弄?这不太符合陈媛媛的性子啊。
除非是有了什么陈媛媛毫无办法的事情,她不能不来请外援,如今自己的身份,是最合适的外援。
茵茵嘱咐流云:“等回去了,你去将祁家,还有那边的事情,都调查清楚。”
自从两房义绝,茵茵他们称呼二房一家子,都是那边,毕竟着实也没什么好称呼的,又都姓陈。
等回了府,朱氏挺着大肚子满面笑容的过来了。
茵茵总觉得这两日,嫂嫂的肚子见长啊。她赶紧扶着朱氏坐下,说道:“大嫂若是有什么事情,差人与我说一声,我去你那边就好。如今你月份这样大,怎好叫你四处劳动?”
朱氏不在意的摆摆手,拉着茵茵的手笑着:“我也是无事,整天闷在院子里无聊得很,也得亏你认得贺家郎君,他昨日回去的时候见着我,特意叮嘱了,让我不要整日躺着不动,要多来回走动走动,生产的时候回顺利些。”
茵茵此刻深深的怀疑,这个贺源会不会也是穿越的?不然他的观点怎么这么先进啊。
朱氏见茵茵皱眉,又道:“那贺家郎君是个神医,连祖父的风疾都能看好,而且我也觉得整日躺着,全身都不舒坦呢。”
茵茵点点头:“他说的总不会有错,我听别人说,那种腹大如盆,长久的不动作的妇人,生产起来确实有些艰难。”
朱氏虽然疑惑茵茵一个未出阁的女孩,怎会懂这些,但想一想她身边的夏嬷嬷是个经事的,恐怕是那夏嬷嬷说的吧。说到底茵茵长大了,这些东西,也该听着些了。
茵茵见她沉默下来,问道:“嫂嫂今日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朱氏回过神应道:“哦是的,是这样的,今日接了你二姐的帖子,说是三日后邵夫人邀婆母一起去玉佛寺上香,婆母想着左右是要去的,便让你也准备着,一起去拜拜佛。”
茵茵点点头,邵夫人是二姐的婆母,这次上香恐怕是与那邵家堂亲儿郎有关,是相看的意思呢。至于余氏想让她也去,估摸着是想让她拜一拜神佛,祈祷一下婚姻顺遂吧。
她能穿越之后,是格外相信鬼神之道,老人家说的头顶三尺有神明,不管真的假的,心存敬畏绝对没坏处。
朱氏传了话,又捧着大肚子告辞准备回去复命。
茵茵跟在后头叮嘱着,让她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