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郡主的主意,要用她的银钱采买屋舍,还嫌老太爷年迈碍事,陈府太过狭小,想要搬出去住呢。”
皇贵妃脸色大变,紧张的看着皇上,忙分辩道:“皇上,臣妾的大弟弟向来听话懂事,又最孝顺,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皇上不可置否的摘了颗葡萄扔进嘴里嚼了嚼。
章淑妃伸手拉住皇贵妃:“哎呀,姐姐,如今洛城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呢,这是真的,你那大弟弟,早就到处打听屋舍呢。”
薛贵妃这时微笑着点头,说道:“皇上,淑妃妹妹说得确有其事,臣妾在宫中也有所耳闻。这陈大人实在是不像话,既然陈家老太爷将孙女过继给他,自是信任他,没想到他却如此当不得信任。”
她虽不明白,章淑妃一向与她不对付,今日怎么肯帮着陈家二房说话,但是既然章淑妃开了口,她就不用找别的由头提起这个了。
章淑妃亦是笑道:“贵妃姐姐说得对,臣妾也是这般以为。”
皇贵妃脸色更难看了,但她一向短言少语,又不清楚这来龙去脉,一时涨红了脸,也不知该怎么分辩才好。
薛贵妃又道:“皇上,依臣妾看,烈阳郡主本就是陈家二房所出,从前只是有些龃龉,说开了也就好了。她与陈家二老爷骨rou血亲,是怎么都不会变的。皇上您瞧,如今陈家的座次,便可见一斑,烈阳郡主见着家中如此也是为难,只能端坐当中,不知该何去何从呢。”
皇上“唔”了声,冷然道:“依贵妃所见,是觉得让烈阳郡主重新认父才妥当?”
薛贵妃轻笑一声:“皇上圣明。”
皇贵妃忙道:“不可啊,皇上……”
只她话一出口,章淑妃便笑道:“姐姐,咱们谁都知道,您与您那位大弟弟的关系,比与二弟弟要好得多,这有些偏疼,也是正常。但万事都该讲理,而非是情啊。”
何昭媛适时抬起头,淡淡说道:“皇贵妃姐姐向来如此,从来臣妾那妹妹妹夫,便不甚得皇贵妃姐姐的欢心呢。”
皇贵妃一人难敌数口,立时便败阵下来。
皇上眯着眼,薛贵妃又催促道:“皇上,烈阳郡主到底是少女,她祖父是个老糊涂,她不能如何,可是皇上一向疼宠她,臣妾斗胆,恳请皇上替烈阳郡主做主吧。”
她走到前面跪在地上,一时间大殿全都安静下来,她磕头说道:“臣妾恳请皇上,替烈阳郡主做主。”
皇上又扔了颗葡萄,薛贵妃这时将他架住了,此时此刻,他不宣旨,也不可能了。
章淑妃轻笑一声,也下了座次,走到贵妃身边一同跪下:“臣妾也恳请皇上替郡主做主……只是臣妾有一言,从来众口铄金,事情的真相我们都不清楚。臣妾还请皇上,让陈大人陈情,说不定这事情是另有玄机呢。”
薛贵妃想不到章淑妃主动将事情烘托成这样,却又转口,分明是替那陈家大房开脱的意思。
她回头看着陈家的座次,离得太远,根本看不清楚陈茵茵的脸,但她无端端就觉得,那位烈阳郡主,分明是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有了台阶,皇上自是愿意下来,便示意陈劲柏上前,问道:“最近洛城你们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你,来解释解释。”
陈劲柏忙跪下说道:“此事实乃臣之过,是臣未能平衡好家里的关系,才将事情闹得这般大。”
他一五一十,将庄亲王府如何咄咄逼人,以郡主下嫁之姿,逼迫陈家让出最好的院落,又言说自己如何无能,毕竟是借居弟弟府上,既然被人看不起,索性别府另居,也省得兄弟之间起了龌龊。
皇上沉yin片刻,说道:“这么说,你果真想要用朕赏赐给烈阳的钱财,去采买屋舍?”
陈劲柏摇头说道:“皇上圣明,臣再不堪,又怎会用儿女的资产?臣这些年有些许积蓄,加之分家得的产业,足够采买小间屋舍,然臣余二女尚未出嫁,总不能丝毫不留。便决定现行租赁,等日后,再决定其他。”
陈劲松咬着牙,侧头冲着茵茵笑了笑,说道:“茵茵,你可莫要听你大伯父的,他说得冠冕堂皇,最后还不是冲着你的私产而来。”
这阵子茵茵与他们的关系大大的缓解了,还是何氏说得对,到底血浓于水,他的女儿,即便过继了也还是他女儿。陈劲柏,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老大,就能与我相较吗?
只茵茵轻笑一声,仿佛天真少儿一般开口问道:“那么,若是茵茵回到二叔身边,我那些私产,二叔可会分毫不动?”
陈劲松脸上有片刻狰狞,旋即回过神笑道:“傻孩子说什么呢?那是你的东西,爹爹怎么会动?”
茵茵又笑:“那二叔可能对天起誓?当初我爹爹在祖父面前,可是拿着全家发过誓,决计不会动我那些私产分毫呢。”
陈劲松这才发现一丝不对来,难道这阵子,茵茵都是装的?
皇上咳嗽一声,喊道:“烈阳,你大伯父所言,可都是真的?”
茵茵步履轻快,走到陈劲柏身边跪下,郑重其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