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上听来,却有了计较。
虽则她祖父冥顽不化,但这样想想,倒是更符合她这说法。当初她祖父不就是一心为先皇吗?没想到教出的孙女也这般优秀,只是她的父亲,似乎并不是个成器的。
这时,卓公公又钻进来小声说道:“皇上,三皇子殿下擒住太子了!”
皇上听了茵茵的话,虽则暂时没有想通到底是哪个儿子要伤他,但自是不能叫老三杀了太子,便跟着卓公公一道往殿前走去。
到了前殿,果真见太子被擒,而三皇子已经着人灭了火,亲自进去寻皇上去了。
等三皇子得知皇上还活着,立刻欢喜的跑出来,顾不得身上被烟火撩过的气息,扑倒在皇上脚边,哭喊着:“父皇,父皇,得亏您没事啊父皇……”
他抬头一看,却见父皇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完全没有劫后余生与儿子抱头痛哭的感慨。
他心中咯噔一下,刚刚在房内没有找到烧成黑炭的父皇,这会儿父皇安稳无虞的站在这里,很显然也没喝那让人无力的毒药。
只这么一瞬,三皇子跳将起来,指着太子说道:“父皇,是太子哥哥放的火,是太子哥哥!”
太子面露绝望,仰天狂笑:“是,是孤放的火,是孤放的!都是你,是你逼迫孤放的!你不配为皇帝,不配为人父,你的皇位,是孤助你得到的,可是你是如何待孤?孤是你的长子啊……”
他泪流满面,悲痛欲绝:“孤多希望,孤出生平民,哪怕父亲不爱孤,至少能平安一生,可是父皇,您屡次紧逼,不止要儿将位置送给老三,更想要儿的头颅!父皇,孤好恨你,若有来生,孤绝不要做你的儿……”
他话音一落,便往押着他的侍卫刀上撞去……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仓促,皇上与茵茵,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待众人有了反应,想要上前之时,便听远远一声怒吼:“皇兄……”
茵茵抬头,只见远远的鲜衣怒马,那人披散着发,举着长刀,血气淋淋似毫不在意。有想要阻拦的侍卫,立刻被他斩首于刀下。
是煜王。
皇上吓了一跳,顾不得地上奄奄一息的太子,只连连后退,躲在茵茵后面。
煜王翻身下马,奔上前抱住太子,喊道:“皇兄,你不是答应过要等我的吗?皇兄……”
太子口中血漫出来,只凄凉一笑:“宸璧,我解脱了,终于……”
皇后此刻才跌跌撞撞跑过来,见着这一幕尖叫一声,跌在女官怀中,再不晓得动作。
煜王泪流满面,抱紧太子喊道:“皇兄,你答应过我,要好生活着的,皇兄,你说过,将来去了封地,要带我巡山看水,快活一生的啊皇兄……”
只是太子已然没了声息。
煜王抹了一把血泪,拎着长刀,YinYin的看着三皇子。他头发散下来,眼神更是Yin郁,仿佛随时都要砍下对方的头颅。
三皇子知道他是个混不吝的,不敢与之讲道理,只连连后退。
煜王又转眼看向皇上,发现皇上面前的是茵茵,更是呵呵干笑两声,那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咕噜出来,叫人更觉害怕。
他冷笑一声,到底没有上前,却拎起长刀指着皇后:“都是你,全都是你,若非是你整日撺掇皇兄,皇兄怎会如此?”
皇后这会儿倒是清醒过来,吓得屁滚尿流,连连摇头:“不是……我没有……我没有……”
“都是你,是你害死了皇兄……”
煜王一步一步往前走,一步一步朝皇后逼近,但无人敢上前阻止。连皇后身边的女官,也想要逃离,奈何她被皇后紧紧拉住,一时也无法挣脱。
煜王双眼微眯,走到皇后面前,举起了长刀。
“殿下……”
茵茵开口喊道,一颗心狂跳不止,可她知道,若少桓这一刀下去,明日弹劾的折子便会如雪花一般飞向朝堂。即便煜王不在意名誉,皇上也得想法子平息流言,不得不给他处罚,对他却没有丝毫好处。
煜王听了这一声喊,才回过头,冷冷的瞥了一眼茵茵,冲着皇后劈刀向前——劈中的不是皇后,而是皇后身边的女官。
他回头翻身上马,又绝尘而去。
皇上并未下令,侍卫都恍然,不敢动作,所有人都这样,看着煜王远去。
便有内侍轻呼一声,原来是皇后看了贴身女官在身边被砍杀,因惊惧竟然失了禁,这会儿正瘫在地上,全身抖动,似中风的模样。
皇上不悦的挥挥手,立时便有内侍将她抬回中宫。
皇上冷冷的看着侍卫内侍们处置乾清宫的事宜,侧头看了看陈茵茵,说道:“来人,陈家七女茵茵,救驾有功,着封烈阳郡主。”
茵茵立刻跪下谢恩,三皇子愣怔片刻,上下打量茵茵,却见她只是个小内侍的装扮,并不似有其他异状——那她今日是如何机缘之下,到这里救了皇上,毁了他的好事的?
天色太晚,皇上着实疲倦,宣他最亲近的护卫过来:“今日起,关长宁宫大门,无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