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哪里来这么多功夫呢,难不成是暗探?
见刘嬷嬷一脸想不通的模样,杏儿跳了过来,笑嘻嘻道:“当然是本姑娘的功劳啦?”
刘嬷嬷恍然大悟,点一点杏儿笑道:“我就说呢,咱们王府第一爱偷懒的家伙就是你,每日里没个正经差事,就爱拿着零嘴东逛逛西溜达的,听说还经常到大厨房抱一只烧鸡啃。要不是王妃给你撑腰,我早把你训一顿了。”她也是说笑着玩,就冲杏儿这一身好功夫,她也得敬着。
杏儿头一扬:“我的本事多着呢,每次吃点好的都被嬷嬷念叨个没完,也不瞧瞧嬷嬷天天吃多少好东西。”
众人皆笑,因为姚妍当刘嬷嬷是长辈养着,吃穿住都是一等一的好,比普通人家的夫人还要好许多。不过大家也明白主仆情分深,且看姑娘如此厚待嬷嬷,心里其实都欢喜,谁不希望跟着有良心的主子过呢。
刘嬷嬷讨饶:“杏儿姑nainai可饶了我,日后莫说烧鸡,就是糟鹅熊掌我也知说应该的。”
杏儿叹气:“我还真吃过一次熊掌,那滋味真不如烧猪蹄好吃呢。不过既然嬷嬷开口了,日后我就再加点菜了啊。”转头对姚妍诉苦:“王妃您不知道,刘嬷嬷管束下人可狠了,府里都怕她呢。”
刘嬷嬷掐腰:“王妃待我好,我不得帮着王妃看家?那个词叫什么来着?鸡犬升天,不对不对,狗仗人势?哎哟我老糊涂了。”说完还笑着打了自己一嘴巴。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屋里一大早便十分热闹。
姚妍心里好笑,上辈子刘嬷嬷可是被英武侯府压得死死的,每天为了她能吃上一口热乎饭而努力。甚至有一次她高烧不退,英武侯夫人装病不管事,刘嬷嬷一把老骨头跪着求了管家半天,方才得了一碗药。每日里小心翼翼,最后还是被人陷害惨死。这辈子可能见识多了,再者主子身份也不同了,这才腰杆子硬了吧。
想想前世那憋屈,再想想今生这潇洒,姚妍高兴得多吃了一碗饭。慢腾腾用过早膳,姚妍吩咐官家将后院众奴仆都叫到听事堂院子里。
这还是王妃头一次这样大规模叫人来,往日里不过是叫管事嬷嬷们分头听吩咐,一切也都比较王府旧历来,也没什么创新之举。因为这个,有的认为王妃性子软而不当一回事,有聪明的在心里嘀咕,这是要点一点三把火了吧?于是赶紧想想自己有没有不规矩或做错了事,别被抓了当典型。
见到王妃头戴白色昭君帽,身穿绯红色狐皮大氅,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只端坐在那里,身边围绕八个丫鬟。明明姿容艳丽,该是娇养花朵,此时却跟办案一般,当真十分威武了。
见规定的时辰到了,还有人悄悄往里走。姚妍吩咐管家:“将院门给锁了,外面迟到的一个不留,全都发到庄子上去。文琪陪着,省的有那些老人仗着面子大,来管家这里求情,倒让管家为难。”
管家脸上臊了一下,女主子这是嫌弃他无能,甚至偏帮亲信了。他赶紧点头哈腰:“王妃说的是,小的这就吩咐下去,绝不姑息一个。”
因这一句发到庄子上,吓得本来还有些乱的众人立即大气都不敢出了,心里皆想:咬人的狗不叫,老话说得对呀。
见众人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站在那里,姚妍笑道:“头一次见正式见大家伙儿,大家也莫紧张,不过是闲聊几句。从左边第一个起,都报一报自己姓名,在哪里当差,具体每天都干什么事情。也不用说太琐碎,大概干了什么说一说便是。都是闲聊,大家也莫说虚的,不然回头找你们自己人一个个对起来,出入太大可不好。我这人旁的无所谓,但最最不喜欢的便是说谎。”
众人心里一凛,谁都不是圣人,都有几个朋友,但也都有几个不对付的。万一王妃专找和自己不对付的文,那可就惨了。于是只能一五一十说了起来,即使掺假也有限。
文慧带着几个丫头在旁边记录着,每人一张纸,上姓甚名谁干了什么一清二楚。若有那偷懒的或者人浮于事的,这时候便显了出来。
一个一个跟过筛子一样,自然进行得也就很慢。天气冷,姚妍也不干等着,施施然进了屋子,靠在窗边看得还挺清楚。
众人战战兢兢立着,等全部报完了已经下半晌了,肚子饿了,身子越发冷了,对女主人的敬畏便更深了。
姚妍此时已经出来,笑眯眯望着下面:“大家可是冷了?放心,已经吩咐几个丫头去炖了羊汤,一会大家伙每人管够。不过最后还是要立一立规矩,文慧念一下这单子。”
这单子正式一早念给刘嬷嬷听的那个,谁干了什么坏事说得明明白白。
一听这个,当事人脸煞白煞白,生怕不仅撵到庄子上,甚至活路都没了。
姚妍笑道:“虽然都是小事,但日积月累却成大事。刚刚有几个正是迟来那几个,一家子都到庄子上去吧。至于你们几个站在这里的,便罚三个月月例,若有再犯也一家子到庄子上享福去。天也不早了,大家各自散了,先喝了羊汤再干活,不然不知你们心里骂我,连王爷该怪我太过严厉了。”
众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