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府也有分号,还参与了海上贸易,钱肯定是赚了不少,没想到这样多。毕竟除了嫁妆,还有数十万两压箱底银子。
姚妍心里却明白,海上贸易和洋货铺子虽赚钱,若不是安王罩着,她这生意早被瓜分完了。这次家中银子几乎被她带走,日后助安王一臂之力,也是助自己了。安王好,她和景元才能好,这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日后真真夫妻一体了,与情情爱爱无关。
林夫人见姐弟二人都坚持,也不再多言,毕竟是姚家家事,她也不好多掺和。至于安王那边,自然是姚妍怎么愿意怎么来,就算他将安王府拆了重建,安王也觉得甚好。
只要能顺顺当当成婚,其他一切都是小事。
不过成婚前三日,林夫人还是特意进宫一趟,将姚宅见闻说一说。重点是说道嫁妆,“我们在江浙呆了这两年,很是知道江南富庶,莫说姚家这样当过皇商的,就算是私商也十分富裕。若是和海上贸易相关,银子更是数不胜数。我还以为姚家没落了,但看妍儿嫁妆,便知底子还在。安王娶她,不算太过将就了。”
林贵妃有些不信:“听人说姚家十分低调,吃穿住用虽Jing致却不奢华,真有你说得这样夸张?”她派去的宫嬷嬷每月一来汇报,每次都是夸赞姚妍规规矩矩,家中仆人做事也都规规矩矩,是个讲规矩有底线的人家。这对于她来说,有这样儿媳妇就足够了,没成想竟然是个钱袋子。
林夫人笑着将嫁妆单子拿出一份:“娘娘看看,咱们当年可有这样?越是低调,说明这孩子心理越是有谱,日后娘娘省心了。”他们这些清贵人家,再看中姑娘,也不过拿出一百二十抬嫁妆,即使勋贵人家,再多也有限。
林贵妃拿过长长单子粗一过目,也叹道:“底子是够厚,不过这里有兔崽子给他媳妇添置的吧?”
林夫人捂嘴笑:“娘娘眼神就是好。可就算剔除这些,那也足够惊人了。再者说,咱们做长辈的不就盼着儿女幸福平顺,安王待他媳妇好这是应当的。若是两个凑成怨偶,娘娘您还不得跟着日日Cao心。”
见自家嫂嫂替姚妍说了诸多好话,林贵妃心里对姚妍更是满意几分。无他,她这位嫂嫂是个和善人,但若真让她评价人是好是坏,那可真难。能车轱辘似的说这样多,其实也是真心有几分喜欢姚妍。
“也是,小夫妻的日子自己过,咱们也不掺和,免得让人嫌弃我这当婆婆的多事。当年我刚进宫,可是受够了太后娘娘无事也要搅和三分的苦。兔崽子好不容易开窍,我这当娘的还能挑剔?日后嫂嫂也多来京中走动,咱们嫡支不够昌盛,还指望兄嫂支撑呢。”林贵妃对整个林家都颇多照顾,但心里最惦记的自然还是亲兄长。
可惜呀,自家兄长没有女儿,不然就是最好联姻对象。哪怕是庶女呢,封为侧妃,日后成为高位妃嫔,对娘家也是一大助力。不过万事不能强求,哪里有十全十美。
林夫人点头:“娘娘也莫多顾着咱们林家,顾好自己就好。咱们女人本来就辛苦,家族昌盛最终还是靠男人得力。只不过这日日相处,我也真心喜欢妍儿为人。特别是盼了多少年也没有盼来闺女,有个干女儿也是疼的。儿媳妇也是旁人家女儿,贵妃娘娘既然吃过婆婆的苦,日后可要好好疼爱孩子们才是。”
林贵妃指指自家嫂子:“嫂嫂这是怕我对妍儿发脾气呢。原来还说最疼我,现在有了妍儿就开始挤兑我。”
林夫人白了自家小姑子一眼:“自己什么性子自己不清楚?当年京中贵女有几个没被你挤兑过?”因比小姑子大十几岁,当年婆母又早去了,所以她就把小姑子当女儿养大一般,说起来十分随意。当年许多嫉妒小姑子长相美艳的,一开始还说些酸话,后来硬是被小姑子挤兑得想跳河。
林贵妃却是有苦难言,她脾气再大,现在也不敢随意发了。谁让自家儿子身子受损,不能人事了呢!莫说姚妍带着大笔嫁妆进府,就算是一文不拿,她也只能哄着。再说了,进宫多年什么脾气都能被磨光三分,哪里还像未出嫁时候张扬。
念着儿媳妇的好,到了夜里,林贵妃又到皇上那里使使劲,让皇上给赐了两抬嫁妆充充面子。有皇上认可,日后姚妍就算有点小差错,旁人一般也不敢多言。
杂事一堆,很快也就到了出嫁正日子。
姚妍感觉刚一睡着,就被人给晃醒了。她特意看了看天,月亮弯弯眯着眼睛挂在树梢,夜空黑漆漆一团。又看看时辰,果真刚过凌晨。
被人拉着穿上喜服,然后就是描眉画眼梳妆打扮。
姚妍面前是一张西洋镜,镜中自己大红色七凤宫装十分耀眼。多少年了,她头一次有穿正红色机会。
恍惚想起前世,自从爹娘去世便是孝服,即使被送进谢府为妾那一日也只是一身粉衣,之后虽不缺各种颜色衣衫,却始终没有过正红色。
即使谢凌昭不计较,甚至赏过她几匹红衣料子,可她也始终谨记妾室身份不敢穿在身上。那种处处做小伏低的苦,之后过来人才知道。
再看看镜中这大红色便十分不真实。姚妍忍不住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