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这个,老大夫有拿它来治痢疾的。”
“阿嚏……可我又……阿嚏……没有痢疾……”
“它还有一个名字,叫‘见血封喉’。手上有伤的时候,可不许碰它。”
】
秦庆看着自己刻刀上沾上的那一丝血,脸上都白了。
——刚才、刚才那个姑娘,该不会、该不会被他害死了吧?!!
他也顾不得许多,把那一堆东西往墙角一拨,摸了摸自己的怀里,万幸带着戚大哥送给他的那个药瓶……他连忙追着那姑娘离开的方向跑了去。
因为前段时日一下子斩了那么多人,路上的行人稀稀落落,一点都没有年节的气氛。秦庆连个问路的人都难找,磕磕绊绊终于停在了一个大门前。
他抬起头来,看着上面烫金的两个大字——
沈府。
*
另一边,刑部大牢中。
戚煦颇为悠闲地支楞着一条腿靠墙坐着,前面还放了一盘花生,自在的全然不像是在坐牢。
另有一道声音从牢门外面传入,清凌凌地恍若山中清泉,又带着些幽淡的飘渺——十分适合讲一个“志怪故事”了。
一直等到周瑕声音停下,戚煦这才悠悠然开口,“丞相同我讲的这个故事,倒是有趣得紧……若是他日丞相告老,在茶馆酒楼当个说书人,也定然宾客满堂。”
被这般调侃周瑕也没什么特别的神色,他一手拢住宽袖,施施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隔着铁门对戚煦遥敬了一下,慢饮而尽。
“戚侠士谬赞。”他语气轻缓,“只是……戚侠士觉得这是个‘故事’,那便是个‘故事’了。”
他笑了一下,“瑕尚有职务在身,恕不能久陪。今日与戚侠士实在相谈甚欢,望下次仍有相见之机。”
周瑕走后,戚煦看着只是虚虚地挂着锁的牢门,忍不住想要叹息——这位周丞相就那么自信,他已经被说服了?
最开始拿在手里的那颗花生已经被他捏成了碎末,戚煦抬手交错地拍了拍,将那些残渣拍掉,却一时没有急着出狱,而是仰头看着那小小的一闪窗子。
……虽然很早就觉得,小七妹妹好看得不像是凡人。
但是却没想到……她真的不是“人”。
——山妖、山鬼还是山神?
啧,想想……还有些刺激……
戚煦也想过这位周相是在骗他,但是……那故事太过离奇,若是真的骗人,还不如编个真实圆满点。
拿到东西就走人、连记忆也留不下……
不期然,戚煦想起她拒绝那位卫侯爷时的干脆利落,代入一下自己,真是叫人心底难受得紧。
不,或许他什么都不记得,连难受……都不会难受。
这么一想,更是叫人心里发沉……
*
秦家。
秦平正一个个问着家里的下人,看见少爷了没有。
“回老爷,少爷今日上午便出去了,说是这边工具不全,他出去买一些。又说要跑好几家店,可能赶不及晌午饭,只叫奴婢们不必准备他的……那之后,就一直没回来。”
又有人禀报,“奴才把少爷常去的几家店都去看了,掌柜大都说见过少爷,但最晚的一个也在午时,再之后就没人看见过了。”
秦平眉头皱得死紧,道:“乌老头那问过没有?”
“已经差人去了,不过乌老爷子住在城外,一来一回需要时间,那人还没回来。”
萧祁嘉在旁听着也是神色凝重,秦平看了她一眼,勉强笑道:“小子不像是小女娃,这年纪正是皮实的时候,晚上不回来是常事,多半在哪皮呢。”
他又喃喃地念叨着,“等回来,一定要揍一顿”之类的话。
秦平这话说得是在是勉强。
小男孩这个时候确实喜欢往外跑,但是秦庆却是乖巧又听话的性格,到了晚上不回来,连个信儿都不往回送,实在是不正常。
但萧祁嘉却也没有不知趣地反驳什么,明显秦老爹这话既是安慰她又是安慰自己,她也勉强应和着点了点头。
“老老、老爷!!不、不好了!!”去乌老头那里的那个家丁急急忙忙地跑回来,进门就开始喊。
他跑得太急,在门槛上一绊,直接摔了个狗吃屎,手里的东西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秦平看着这一地的东西,还有旁边那个眼熟的包袱布,即刻知道了这是什么。
——东西在,人不在。
秦平的声音有点抖,问:“少爷!少爷怎么样了?!”
“没、没……”那人也不知是天生磕巴,还是摔得喘不匀气儿,只来来回回念着这一个字。
老爷子受不了这刺激,直接眼睛一翻,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没找着。”
众人又是掐人中,又按胸膛,好不容易把人给弄醒了,醒过来以后,仍是身在神不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