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行。”
……这便是同意的意思了。
萧祁嘉小口地喝着那粥,一面猜测这一老一小的话外音,竟觉得还怪有意思的。
但是,她觉得,戚煦可能不太觉得有意思。
因为接下来那顿饭里,戚煦要夹什么菜,必定有一双筷子先他一步。一顿饭下来,硬生生地将戚煦逼得只喝了那半碗粥。
……
不管怎么说,萧祁嘉和戚煦成功在秦家住了下来。
*
“萧姐姐,这个……送你。”
秦家的院子景色甚好。
细雪纷飞、在灰褐色的枝干上铺上一层洁白,枝头红梅绽开,几缕暗香随风而来,花瓣像是承接不住那雪的重量,又簌簌从中落下。
这不管是从视觉上还是嗅觉上,都让人深觉享受的情形,就连一向畏寒的萧祁嘉,也忍不住穿上了厚厚的衣裳,揣了个手炉在怀里,在院子里走走。
她赏着这景,却不想在别人眼中,她也是这美景的一部分。
一个小少年喘吁吁地捧着一捧花过来,小心地在隔着萧祁嘉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双手捧着花往前,一张脸涨得通红,一呼一吸间,白气在两人中间的升腾了一层雾。
这小少年正是秦平的小儿子秦庆。
萧祁嘉视线落在那捧花上——颜色种类各不相同,似乎是把洛京常见的的花种都凑到了一起,她甚至嗅到几分不同于梅香的香气,多种香味混杂,因为气息还淡,倒不觉得冲。
萧祁嘉有些讶异地扬眉——这些花盛开的季节不一,可没有一个是冬日盛开的。
秦庆又把那捧花往前凑了凑,小心解释道:“今日玄甲军回京,街上好多卖这个的……我、我不知道萧姐姐喜欢哪种,就、就……都买了些……”
凑得近了,萧祁嘉倒是看清楚了,都是些纸做的假花,因为做得逼真,远看过去倒像是真的一样。
不过……玄甲军?卫修慎……
萧祁嘉看着眼前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紧张,一直在忍不住打颤的小少年,压住那纷飞的思绪,轻轻笑了一下,弯腰伸手去接,“谢谢秦小公子,我很……”
“秦小庆……你能耐了。”
萧祁嘉话没说完,就被一道低沉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了,手里的捧花也接了个空。
她抬眼去看,就见戚煦一身黑衣站在雪地里,一手拿着捧花,一手揪着秦家小公子的腰带,把人拎在半空中。
秦小公子除了最开始保持不了平衡挣扎了两下,之后便老老实实地定住不动了,甚至还特别乖巧地喊了一句“戚大哥”,正好和萧祁嘉那句打招呼的“戚大哥”重合在一起。
听着自己的声音和另一道柔婉的声音重叠,秦小公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耳根都红了,偷偷瞄了萧祁嘉一眼,旋即便是眼神飘忽一脸神游的表情。
戚煦瞧见这样,暗道一声“出息”,原本揪住人腰带的手一松,秦小公子反应不及,整个人都埋到雪里去了,倒是有那一层厚厚地积雪缓冲,不至于摔出个好歹来。
秦庆慌忙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把身上的雪都拍干净,努力让自己的形象看上去好一些。又想到自己在萧姐姐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丑,不觉颇为哀怨地看了戚煦一眼,语带指责道:“戚大哥,你怎么能这样?”
戚煦都快被这小子气笑了——当着他的面撬他墙角,还怪他不给留面子?
少年手忙脚乱又有点慌张的模样分外可爱,加上又委屈又生气的表情,黑溜溜的眼睛中都像是有水光在闪……像是个小仓鼠。
萧祁嘉看着,忍不住轻笑出声。
秦庆立刻就不委屈也不生气了,他眼睛晶晶亮地看着萧祁嘉,露出个腼腆的笑来。
萧祁嘉也忍不住往上抿起了唇。
戚煦在一旁看着着对视的场景,整个人都快冒黑气了,他嘴边扯出一点危险的笑来,揪着秦庆的领子就往远处拖,嘴里还说着,“来来来,哥哥教教你,这讨姑娘家欢心,最重要的是要投其所好……你萧姐姐可不喜欢这些假的花,你闻闻这味道……她喜欢啊……”
秦庆一开始还不情不愿地被拖着走,结果一谈到萧姐姐的喜好,他那轻微挣扎的动作立刻就停了下,分外乖巧地跟着戚煦走过去。
而被留下的萧祁嘉本人:……
远处,秦叔正打磨手里的木制机关,一抬头就看着那一拖一拉的一大一小,他侧耳听了一阵儿,又斥了一句——“出息!”
——大的小的都是。
换他年轻的时候啊……
他抬手一拨自己的鬓边已经灰白的头发,摆出个颇为风流倜傥的姿势。
*
半刻钟后,萧祁嘉手里还是多了一捧假花。她忍不住笑,“你不是说,我不喜欢这些吗?”
戚煦毫无诓骗小朋友的自觉,语气自然道:“这不一样。”
萧祁嘉:“……那里不一样?”
戚煦眨了眨眼,笑道:“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