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靠一靠,腿不要用力气。”
并没有什么用处……那少年还是紧绷着身体,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萧祁嘉无奈,她猜这孩子可能还不到十岁?
她对小孩子的年纪没什么概念,看个头的话,这小孩比卫言卿高些。不过,男孩子高一点,兴许也正常?
总算半拉半搀着带人到溪边,把他按坐下,萧祁嘉鞠起一捧清水来,给他清理着腿上的伤口。
一直到泛着凉意的溪水从腿上滑过,那清洗伤口的疼痛感才激得那少年一哆嗦回神,他条件反射的瑟缩往后,却被一直莹白的手抓住了脚踝。
“别动,忍忍就好。”声音温温柔柔,像是天边传来,少年又僵住了,这次却连呼吸都屏了住。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手指白皙纤长、指腹柔软……如今抓在他的黑瘦甚至嶙峋的脚腕上,竟叫他生出些玷污了神女之感来。
草鞋缝隙中露出的脚趾忍不住蜷了蜷,一股莫名的惭愧感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将头死死地埋了下,不敢多看。
萧祁嘉不知道这些少年心事,她将伤口小心地清理过后,也发现,虽是看着可怖,但到底只是皮rou伤。
只恰巧这溪边长了种药草,戚煦曾教她认过,对止血治愈有些疗效。萧祁嘉按住那孩子,示意他别动,又踩了些药草用石头磨成了泥,糊到伤口处,又顺势撕了衣摆的一角给人做了包扎。
这一系列动作做下来,萧祁嘉也是一愣,又忍不住笑……这几年,她当真是不知不觉跟戚煦学了不少东西。
要是一开始穿越,直接把她丢到这种地方,她怕早就心态崩溃、只求投胎重来了。
那少年不是个多话的人,萧祁嘉给他包扎完了,他局促地道了谢,两人便分了开。
而这一点点小插曲,在萧祁嘉真正到城中,得知那个让她备受冲击的大消息之后,也被她彻彻底底地抛在了脑后。
两个月后,庐山书院多了一位先生。
书院的先生更换并非多少见,只是这次的先生却有些特别——年纪特别小,长得也特别好看……
而且,和一般的老先生不同,这位先生讲起课来,深入浅出,典故箴言随手拈来,却奇异地让人不觉枯燥。
所以,这位先生开课时……
“哎、哎,边一点、边一点,你挡着我了。”
“你个子不够高,怪我的喽?!”
“啊!你长没长眼啊?踩着我了!”
“胖子!你自个儿多重没点逼数啊?!小爷都快被你压得背过气儿去了!”
……
讲堂内已经坐得满满当当,被临时搬来加塞的课桌挤得屋中过道狭窄得只容人侧身通过,但能坐在屋中已是难得。
窗外,挤挤挨挨的人几乎是叠着趴在窗户口,都是年轻人,彼此之间难免有点摩擦,几句争吵下来,登时脸红脖子粗,大有当场就要开打的架势。
不过……萧先生皱着眉一眼扫过去,那些气焰登时像被浇了干净,一个个勾肩搭背,好得像是亲生兄弟。动作相当一致地抬起头来,冲着萧先生露出标标准准的笑容。
萧祁嘉头疼扶额,不由微扬了声音,“都去自己的讲堂去。”
外面的众人霎时异口同声道:“先生叫我们自修!”
萧祁嘉:……信了你们的鬼话!
旁边的几个讲堂中,对着空空如也的房屋、还有零星缺了几张的课桌。
诸位最少也是不惑之年的先生也是表现不一,或是摇头失笑、或是抚须叹息,有的盘腿席地而坐,亦有掷书怒斥“胡闹”。
……
散课之后,目送着萧先生远去的身影,凑过来的学子也勾肩搭背、彼此三五作堆地散了。
韩若澈忍不住同好友发出一声感慨,“要是萧先生有个妹妹就好了。”
这也是书院学子共同的扼腕叹息之事。
而被拉着感慨的林正珺神色有一瞬间的古怪,但很快敛下表情,将摆开的笔墨纸砚收拾整齐,起身往外走去。
“哎?正珺,你等等我啊。”韩若澈连忙起身追赶,“好好好,知道你是正人君子,听不得这些话,我不说、不说还不行吗?”
只是静不了片刻,又忍不住露出一副思恋之色,“……唉,要是姐姐也行啊。”
……
另一边,萧祁嘉被书院的山长拦了下,她连忙躬下身来行礼。
她如今能在书院教书,多亏这位山长照顾。
萧祁嘉也是到了最近的城池之中,这才知道,系统不仅给她换了个地儿、连时间也换了,这里是十八年前的庐州。
怪不得能量耗尽。
不过,系统现在正在休眠,她也没法子回去,只能在这里暂时找个工作,暂时安定下来。
而且,庐州……
庐州书院。
要是萧祁嘉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周瑕的老家。
她翻了翻“自己”的记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