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不错,饶是赵渊归的护卫都是高手,也终究没能留下人来,只由着那些黑衣人潇洒来回。
因为护卫不力,赵渊归身边的侍卫已经被处死了好几波,被替换上的人战战兢兢,为保护太子殿下,简直是用尽了一切可用的法子。
这才有了入城时清道的那一幕。
禄平这会儿跪请,也是担心那些贼人埋伏在去隆安寺的路上。
赵渊归轻笑了一声,“那你是觉得,孤会惧怕一群贱民?”
禄平额上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连忙迭声道着不敢。
“只是殿下万金之躯,万不可居于危墙之下啊!便是娘娘在此,也不愿意殿下涉此险境……”
他脱口而出一句话,却立刻抖了一下、闭嘴,连扇了自己好几巴掌,又叩首道,“老奴失言、老奴失言!”
赵渊归唇边原本冰凉的笑莫名带了点温度,“确实是失言。”
……她啊,大概巴不得自己早死呢。
倒是可惜,他一向命大。
“三十板子,自己去领罢。”赵渊归淡淡道了这一句,转身就走。
一只脚踏入寝殿内,他却像突然想起什么、半侧了身,轻飘飘扔下一句,“明日……卯时动身罢。”
禄平一怔,深深俯首,“谢殿下恩典。”
虽然仍是要去,但起码动身的时辰改了。
而且……三十板子,这在东宫之中,已经是再轻不过的惩罚了。
*
另一边,周府。
甲巳单膝跪下,照例呈上了今日的福临庵往来众人的画像,供周瑕过目。
周瑕视线落在秋映潇的画像上,神情微动。
秋映潇并未教导过杜长宁,两人不过是诗会花宴的泛泛之交,勉强算是一句“熟识”。
毕竟年龄和性格的差距在那里,要说两人关系多亲密,那也谈不上。若是以秋映潇为标准,洛京中一多半的世家贵女和杜长宁都称得上是密友了。
但要说两人之间,有什么非比寻常的联系,那……定然是祁嘉了。
甲巳看见周相唇角又向上扬了几分,原本就温和的笑意顿时更暖,再被窗外新抽芽的树枝一衬,顿时让人如沐春风。
“做的不错。”周瑕带笑夸奖了一句,又道,“你也过去罢,免得他们人手不足。”
甲巳想要反驳,毕竟周瑕这次把府里一多半暗卫都派去了福临庵,相府的守备本就空虚。他再这么走,周相若是遇到危险该如何是好?
想是这么想,可抬头对上周瑕的视线,却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最后,只俯首道:“属下遵命。”
是的,遵命……
周相虽是语气温和、脸上也带着笑意,但那些话却绝无一丝商量的意思。
……那是命令。
甲巳领命退去,周瑕则转身,对着窗外的新抽芽的嫩枝,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饵食备好、罗网已织。
祁嘉……
……在外玩够了,也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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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二日一早, 天色未明,几颗星辰尚缀在漆黑的天幕间,许多人家还酣睡的时候, 一辆灰顶的马车碌碌驶向城门。
还捂嘴打着哈欠的士卒, 惺忪着睡眼, 粗粗地查过了,便摆了摆手放行, 转头又和旁边的同伴抱怨这忽冷忽热的见鬼天气。
如此, 又过了半个时辰, 另一辆马车也缓缓驶近。
这阵仗却与先前不可同日而语, 车架周围都是马靴腰刀的侍卫, 整整齐齐地踏着步拱卫着中间那辆明黄色的车架。
那整齐划一的脚步,都激得脚下的地面震颤了起来。
那小卒木愣着揉了揉眼睛, 又狠掐了一下身旁的同伴,在对方“啊”了一声痛叫之后,才确认了真实似的回过神来。
片刻也不敢停顿,连忙跑过去把那开了小半的城门推得大开, 肃容笔直地恭立在一旁,身上的肌rou都绷紧到隐隐发颤。
——是那位太子爷!
……不是原先说是午后出去吗?他那会儿还心疼了一波下午轮值的兄弟,万没想到,最后竟落到自己头上。
这一前一后的马车, 从西门驶出,之后的路途也都一致,一个是福临庵、另一个是隆安寺。
最后双双停在了卧佛山的脚下。
*
福临庵中, 萧祁嘉先见的是庵中的比丘尼,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她早上让戚煦帮忙,易容成一个面容普通的女子,身上的打扮也不如何华贵。
不过福临庵的比丘尼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