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信,自己拨了许意的号码,没多久,便听见那端甜美的女声:“嗯?”
“小意。”
“怎么啦?”
可能这重人格的许意对陈庭川出-轨这件事的印象并不深刻,她对他的认知还停留在美好的一面,所以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你在哪?”陈庭川问,“我有点担心你没地方住。”
“我在酒店,就你上次住的套房,我觉着住得还挺好。”
“那就好,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嗯,你要和我一起吗?”
有那么瞬间,许意温柔的嗓音听得陈庭川飘飘忽忽的。
如果他们可以忘记之前的所有事情重新开始的话该有多好,如果他什么过失都没有,什么漏洞都没有的话,完全有勇气肆无忌惮地追求她。
“我还有点事。”陈庭川勉强维持声音的平和,“你一个人小心点。”
和许意又闲聊几句,通话挂断后,陈庭川再看向顾深远,似乎在说,别不承认了,你就是被拉黑了。
拉黑没关系,只要脸皮厚,媳妇追到手。
他完全可以像之前那样去酒店找她。
只要把药吃了,恢复原样的话,一切皆有可能。
原先的酒店套房,顾深远熟悉路线。
上次闯进去是个意外,这次可能没那么幸运。
来到房间门口,他没有犹豫,直接按了门铃。
套房的门是安装电子锁和监控以及隔空传话的。
门铃响起之后,客厅里的许意便透过屏幕看见站在外面的男人。
是她不想看见的人。
“你要干什么?”她没好气地问。
房门外的顾深远听见她的声音,克制陈述:“我有事找你。”
“我不想见你。”
“是很重要的事情。”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给你开门。”
许意压根就不关心是什么事请。
只要和顾深远有关的,她都下意识地排斥。
在她这重记忆里,这个男人自傲无礼又无赖,和斯文儒雅的陈庭川比起来差远了,就连许彦之这个老男人都比不上。
他唯一拿得出口让她和他有交流话题的就是孩子。
但是这次连孩子都没带来,估计所说的事情和孩子无关,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理他。
门外,已经做到和她打持久战的顾深远被拒绝后并不意外。
人生嘛,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挫折。
他可以等。
她嫁给他的时候,在家等过他很多次。
等他回家吃饭,在汤菜冷了的时候不厌其烦地热了一遍又一遍。
顾深远现在所做的事情,不过是和她有关的重蹈覆辙。
在门外等了两小时,顾深远有些庆幸没带孩子来。
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的事,却牵扯到最无辜的孩子。
等待的过程中,顾深远和保姆通过两次话,无非是询问南宝的吃饭和睡觉情况。
外面的天早就黑了。
不知不觉,夜深了。
又不知不觉,凌晨了。
里面的人,并不知道外面有人在等待。
许意洗漱后做了睡前基本护肤,还做了瑜伽,又懒洋洋躺在床上用手机刷短视频,自在又舒适,最后抵不住席卷的困意,盖好丝绒被,美滋滋地睡过去。
早上。
许意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七点。
那端,传来陈庭川熟悉的声音:“小意,你现在有空吗?”
清晨刚醒,有轻微起床气的许意拧眉,“怎么了?”
“我出事了,你能来警局捞我一下吗?”
“你犯什么事了?”
陈庭川在云城没其他的朋友,之前说要准备准备带她去见陈家长辈也一直没动静,许意知道他在这里的社交并不好,出事后只能打电话给她做担保人。
他没在电话里把事情说清楚,只说她过去就知道了。
有些事情,陈庭川一直不想让她知道,因为难以启齿。
可最后还是瞒不住的。
许意草草地换上便利的衣服,没怎么化妆,抓了只口红便草草地拧门出去。
门一开,她便被吓到了。
……顾深远怎么在这里,跟幽灵一样。
他好像站了一宿。
对上她打量的目光,顾深远问,“你终于出来了,我等你好久,就想和你说点事。”
“我没时间和你说。”许意一边对着反光的墙整理衣服一边陈述,“陈庭川打电话给我,他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你别挡路。”
她对出现在门口的男人全然没有好感,更不想听他一句话。
许意脚步很快,顾深远没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