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都入土有十年了吧?怎么还再拿着当年白寨里提,是不是连你们自己也知道,自己日后再也超不过白寨里之战了啊!”
傅长沥一甩潺水剑,话不多说,直接冲了上去。言言
那青吉台勇士一甩手中长钳,硬生生地架住抵了回去。
百招之后,胜负仍未见得分晓。
但那青吉台勇士已累得气喘吁吁,而傅长沥还不动如钟地如一棵挺拔的白杨树般稳稳站着。
“汗博尔孛,下来吧,你赢不了他的。”一道沙哑低沉的男声突兀地在场中响了起来。
宣宗皇帝与迈得木里棋同时望了过去,看到那出声的三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那一瞬,也几乎是又同时地齐齐变了脸色。
而那台上的青吉台勇士,听了那中年男子所言,不仅没有半点方才对着迈得木里棋时怼天怼地的瞧不上模样,甚至还甚为服气地后退了两步,拱了拱手,竟然就这么听话地认输下去了。
傅长沥皱了皱眉,有些奇怪地望着来人。
“那那汝,”迈得木里棋却是更先一步坐不住了,勉强撑着笑脸起身迎了过去,但人还是忍不住微微不安道,“你怎么突然想到要过来这边了啊……”
“秋游节是整个敕勒川的盛宴,”那被迈得木里棋称作“那那汝”的中年男子回过脸来,不卑不亢地反问迈得木里棋道,“如今这边,大单于是不许我们俺答人过来了吗?”
“怎么会怎么会,”迈得木里棋搓着手赔笑道,“只是之前听说你带着人往北边走,寻找新的放牧之地去了……这么快便找到新草源回来了呀?”
这一句那那汝则干脆就没有理会他,直接微微侧过脸去,明明是他自下而上地仰视高台上的宣宗皇帝,但看人的目光却偏偏带了点居高临下的睥睨之色来。
那那汝面无表情道:“汉人皇帝么?……这么小的年纪,那我曾经见过的,应该是你的父亲了。”
宣宗皇帝也缓缓地站了起来,亦是同样面无表情的回道:“那那汝,或许你不记得了,但朕也曾经见过你。”
这一句反是让那那汝当真惊讶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自现身此地后一直不动声色的面容都微微扭曲了些许。
不过很快,那那汝便又平静了神色,冲着宣宗皇帝微微颔首,然后转过视线,面色平平地望着台上的傅长沥,淡淡道:“傅家人吗?……比你祖父还差了些,不过若是单与你父亲比,倒也算得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傅长沥对这位突然出现、且还似乎身份颇不一般的中年胡人不明所以,但听到对方如此居高临下的评点,勾了勾手,简单粗暴道:“行与不行,上来比划比划便知道了!”
“你还太嫩了些,”那那汝面色平静的摇了摇头,冷淡道,“我若出手,不死不休……但我曾立过誓,不伤傅家小辈性命。你若是不服气,卡尔奇刻,你上去与他比划比划吧。”
跟在那那汝身后的一名俺答族壮年男子正欲翻身上台,却不想被远处看台上的赵显给抢了先。
“有趣,有趣,”赵显直接自看台高处一个兔起鹘落翻身而下,稳稳地立在台上,冲着那那汝的方向微微笑道,“我不姓傅,我也觉得单纯点到即止的比划比划没什么意思,看他们磨磨唧唧的打来打去就更没意思了……不如上来?你我打一场,生死局。”
“生死局”三个字一出,围着看台一圈的胡人纷纷哗然,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
连迈得木里棋都用一种十分难以描述的眼神痴痴的望着赵显。——像是既有些同情,怜悯于赵显的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更有些隐隐的期待,期待着当真有那么微末的希望降临,赵显真能如神兵天降般,就此一战而把那那汝打趴下打完蛋了……
“你又是什么人?”那那汝扬眉,心头有些淡淡的微妙之感:无他,只因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他说话了……看在对方年少轻狂,空有一腔孤勇的份上,那那汝也无意与赵显多做计较,只冷淡道,“我那那汝从不与藏头露尾之辈下局。”
——也算是就此给两人各找了个台阶下了。
赵显听得目瞪口呆,深深为此人的厚脸皮所折服了,心道你一个趁火打劫、领兵入关、挖人祖坟的丧天良玩意儿,竟然真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
——说起来,这个那那汝可是比迈得木里棋更狠,后来大庄山河割裂后,西洋人趁火打劫,这群东胡人也不遑多让,其中最为出名的一支,便是由那那汝领着入关的俺答族。
当然,后来是多方乱局,那那汝领着人与赵显打,与南庄小朝廷打,还与西洋人打……反正大家就是乱打一气,谁也都不服气谁,就是苦了大庄底层的平民百姓。
而之所以能让赵显今日一见之下便对那那汝动了杀心的,是因为赵显突然想起来:上辈子有迈得木里棋压着便也就罢了,但如今宣宗皇帝倘若已着意要对迈得木里棋下杀手,那那那汝这个“敕勒川第一猛士”可是也绝对不能够再留了……这位主儿入关后可是直接叫人炸了裴庄皇室在北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