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
“后来先帝故去,承恩侯府受打压,夫人那边更是一心想为世子爷寻个高门贵女去,太后娘娘那边怕是也瞧不上府里,这被随口一提过的婚事也就就此搁置了……如今世子爷高中,太后娘娘是想要反悔了,可奴婢看啊,以府里夫人那性子……会答应才怪呢!”
钟意想想也是,就是不论世子骆琲本人怎么想,单看承恩侯夫人林氏那削尖了脑袋往名利堆里钻的模样……康敏公主的身份于骆家来说,也确实是有些鸡肋了。
而且钟意而今才是第一回知道,原来康敏公主与承恩侯世子骆琲在先帝在时,还曾真险些便成就了一段姻缘……这样一想,最先在长宁侯府、后来在小北山上,康敏公主那一以贯之对钟意的敌意,也就可以略作解释了。
只是倘若是这般看来,那康敏公主与佳蕙郡主之间……多半也是个虚虚的面子情了。
——也不知道当初承恩侯世子骆琲追在佳蕙郡主身后大献殷勤那么久,佳蕙郡主不仅不喜欢,反而还越发厌恶了他去……这其中又有多少会是康敏公主的功劳了。
不过这些都与钟意没什么关系,以前就没什么关系,现在就更没什么关系了。
“不过到底也是亲表兄妹,这种亲上加亲的好事,若是太后娘娘真一心坚持的话,怕是承恩侯府那边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太好的由头去回绝。”乍雨又看戏不怕台高地与钟意兴致勃勃分析了一番此事的各种走向,两个人漫天漫地的闲扯了一通,也就聊作消磨时间了。
之后也没过两天,这事儿的后续就下来了。
——骆太后技高一筹,竟然亲自下了懿旨,赐婚康敏公主下嫁于承恩侯府。
而就在众人以为承恩侯府会吃了这哑巴亏,就此忍下时,事情又来了反转。
——承恩侯世子骆琲竟然亲上慎思殿,当面向宣宗皇帝辞过了这桩婚事。
康敏公主不堪受辱,一听到消息便在慈宁宫里寻了个剪子闹着要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这下整座慈宁宫登时人仰马翻,一时间闹得鸡飞狗跳。
而钟意也没什么心情去看那边的好戏,因为消息传开没过多久,宣宗皇帝便怒气冲冲地回了长乐宫来。
钟意被宣宗皇帝那架势吓了一跳,赶忙起身迎了过去,张口即是安抚道:“既是太后娘娘那边下的懿旨,这婚事成与不成的,本也与陛下没什么干系,陛下倒也不至于为此而大动肝火……”
宣宗皇帝听得愣了愣,继而无奈一笑,挥挥手禀退了四下宫人,亲牵着钟意的手走回了内间,扶着钟意缓缓坐下,然后才苦笑道:“这个骆翀云……朕倒也不是为了康敏的事儿生气,这种男婚女嫁的亲事,与朕何干,朕是气他骆翀云不识抬举!”
——宣宗皇帝先前派骆翀云下江南亲自主持船坞乱案,后来又命他进了政知堂,日后要启用他的心思溢于言表,可结果呢……
“骆翀云今日来慎思殿拜见朕,开口即提他配不上公主便也罢了,”宣宗皇帝现在想想仍是觉得有些恼怒,不大高兴道,“之后竟然紧跟着就说,想请求朕将他外放入地方,做乡野一县之令。”
“阿意你说,他这是成心不想在朕手下做事了?还是觉得朕是那等心思狭隘之小人,只因为他不愿意娶康敏,便好像朕会在旁的政务上如何磋磨他一般!现今这才哪儿到哪儿,便急急求着要朕将他放出去了!”
钟意听到一愣一愣的,不知怎的,脑海里骤然划过了几个月前在林府时的场景:承恩侯世子骆琲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自己面前,微微笑着道:“江南一行自是收获不菲,不过其中最大的收获,还是叫微臣知晓了,微臣心中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其实,陛下也不妨换个思路想想,”钟意试探着提醒宣宗皇帝道,“也许并不是因为康敏公主这件事才让骆世子中动了外放的心思……而是骆世子早便起了外放一方的心意,这才觉得自己配不上公主呢?”
宣宗皇帝听罢,定定的望着钟意,许久没有作声。
钟意疑惑地看了回去。
“朕现在才想起来,”宣宗皇帝挑一挑眉,故作吃味道,“在承恩侯府那两年里,你跟他……倒还也处出了三两分默契?……你这话,与骆翀云方才在慎思殿时与朕说的,一般无二。”
钟意看得好笑,连连摇头道:“臣妾哪有那么厉害,不过是先前林姐姐出嫁时,在林府偶然遇到了骆世子,彼此停下来说过几句话……听骆世子那话音,那时候好像便已经动了要外放一方的心思。”
“朕想起来了,”宣宗皇帝扬眉道,“他是不是还送了你许多东西来?皆是一些在江南一带不足为奇的糊弄人小玩意儿……还巴巴的送到宫里来!朕让他下江南是让他过去办案子的,他倒是也不知道心里都在念叨些什么呢!”
“陛下确定要吃这份没来由的干醋吗?”钟意听得是真真无奈了,摇头叹息道,“不过在承恩侯府时,臣妾曾唤他一句‘表哥‘罢了……再说了,那些东西又何止是臣妾这里有,当年在承恩侯府里的另外三个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