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心思吃草莓,山娃琢磨着要怎么不留痕迹的防狼,而被防的狼则一本正经地端坐在一旁——琢磨着以后要怎么继续拱新鲜水灵的小白菜。
“庭宗,端菜。”叶外公冷淡的声音打破了客厅现在“各自为政”的局面,大家都停下了自己原本在做的事情,和谢庭宗一起进厨房端菜。
叶外公准备的菜不少,齐齐端出以后摆了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诱人得紧。
谢知隶率先入座,看着满满一大桌子菜,直接给叶外公竖了大拇指:“就说我够明智,死乞白赖也要把老叶请来露一手,老叶一出手,就是有面儿!”
叶外公可不吃他的糖衣炮弹,淡定地瞥了他一眼:“这回是看在林老哥和夏大姐的面子上,他们这些年对庭宗多有照拂,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我做顿饭招待一下他们是应该的,跟你没什么关系,下不为例。”
言下之意,下回别想着叶外公帮忙做饭待客这种好事了,没门!
谢知隶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夹了一块红烧rou到嘴里,感受着那浓油赤酱的味道,瞬间又高兴了起来,连说起话来都没有丝毫颓唐之意了:“下不为例就下不为例呗!反正这回我是面子里子都有了,既招待好了客人,又吃上了你的手艺,嘿嘿!”
叶外公无奈地道:“……你回京市以后难道少吃了我做的饭?”
谢知隶悻悻笑道:“吃是没少吃……但这不是好吃不嫌多嘛!”
叶外公懒得跟他多说,朝着林老头他们端起杯子,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老哥,大姐,欢迎你们来京市玩!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谢谢你们照顾庭宗这孩子了。”
林老太连连摆手:“嗐,我们都没做什么,结果你们一个个都谢来谢去,怪不好意思的。真要说起来,还是庭宗这孩子帮了我们不少忙呢!我们老了,去县里不方便,他就帮我们去给喜妹送饭送东西、接喜妹放学,平时还帮着家里劈柴干活,这回恢复高考的消息也是他提前告诉我们的,要不是多了一段时间的复习时间和他的资料,我们家的这些孩子还不一定能考上大学呢!十里八乡谁不羡慕我们家出了这么多大学生?都是多亏了庭宗。”
叶外公似笑非笑地看了自家外孙一眼,才回道:“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可不是应该做的嘛!虽然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盯上的人家闺女,但是,给丈母娘干活、接未来媳妇放学什么的,女婿不干谁来干?
林老太对他的潜台词一无所知,还在那摇头呢:“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哪有什么是应该做的呢?我那几个儿子分了家以后都不怎么回来帮我们两个老的干活了,我们再怎么把庭宗当自家人看待,他到底还不是我们老林家的人呢,怎么就应该干活了?是这孩子眼里有活心肠也好才对。”
叶外公心道:是啊,他还不是你们老林家的人,可他想做你们老林家的人啊!
谢庭宗生怕自家外公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连忙出言打断:“林nainai你这么夸我,我可要不好意思了。”
林老太笑呵呵地回道:“我说的是大实话,你有啥不好意思的!”
闻言,叶外公不由得又瞟了他一眼,发现了一个之前被自己下意识忽略的问题:他叫林老太林nainai,喜妹又是林老太的老来女,也就是说,他原本应该叫喜妹林小姑才对,差辈儿了啊!
也就是不是正经亲戚,不然这两人还真不能成。叶外公老神在在地想道。
谢庭宗背后突然一阵恶寒,连忙招呼大家吃菜,放弃了接着这个话题贫嘴唠嗑。
虽然他不知道外公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绝对不能让外公说出此刻的想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叶外公是滴酒不沾的,这么多年几乎没有喝过酒,今儿也不例外,故而,能陪林老头畅饮的就只有看似文质彬彬的谢知隶了。
林老头原本没打算多喝,他不是那种特别嗜酒的人,到人家家里做客结果喝得烂醉如泥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可是,喝着喝着,他发现,这位老谢同志了不得啊!走了六七轮了,老小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啊!
酒逢知己千杯少这句古话半点不假,他们俩都是越喝越来劲,唯一不同的是谢知隶一边喝还不忘一边往碗里扒拉菜,吃喝两不误。
喝到最后,两人醉倒没有醉得太厉害,可那是因为他们酒量都不错,喝进去的酒是不少的,平均下来每人至少喝了七八两白酒。
林老头还要稍微清醒一点,只是坐在客厅沙发上发楞,而谢知隶已经迷迷糊糊开始有点犯瞌睡了。
林老太颇为嫌弃地瞪了自家老伴一眼,帮忙收拾好残羹剩饭,擦干净桌子,嘀咕道:“也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好喝的,喝成这副憨样儿。”
喜妹默默点头。
她是个好吃好喝的,但对白酒这种东西……恕她接受无能,完全无法理解这玩意儿的魅力所在。
林老头虽说没有醉到人事不知的地步,但是他现在确实是有些晕乎乎的,没有听清她的话,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