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们所愿了”。
魔尊倚在窗前听外边的客人讨论“自己”,手里拿着一卷春宫图,一边看一边慢吞吞喝了一口茶,分魂这几日每日都要钻出傀儡的身体,绕着他看又不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实在看不下去,叫他坐过来陪自己看春宫图。
“你和道庭君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少年不满,“你像是在敷衍小孩……”
这可不就是个小孩儿吗。
魔尊暗暗捧腹,摸了把对方白净的脸蛋,笑眯眯道:“那阁下要本座怎么对你呢?”
“先叫我子曦。”他脸色微霁,但依旧很执着这个。
“乖,换一个。”
少年冷哼一声:“敷衍。”
魔尊托着腮打量这缕分魂,平心而论,道庭君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不算矮了,身姿挺拔,神韵大方,除了身量略微有些单薄,说是名门正派的大家子弟也毫不为过——可到底只是分魂,自己的人格个性都懵懵懂懂,他有着道庭君全部的记忆,却只是一张写了密密麻麻字迹的白纸,别人用上百年一笔一划写上去的故事,于新生的分魂而言,并不算深刻。
魔尊捏了捏他的耳垂,捧着少年的手在唇边,哄他:“小孩儿能Cao本座吗?还敢把我按在水里,胆儿可真肥。”
少年咬着唇瞧他。
“叫你阿裴何如?”他又问。
见对方不语,魔尊便笑了:“好了,小阿裴,怎么还记着那事呢,我没生气,快回去吧,在外边待久了可不好。”
少年涨红了脸,飞快地说了声“对不起”,乖乖缩回了傀儡体内。
千里之外,白云天边,大荒山顶。
大荒的边界很大,又有无数小芥子世界,此处已将近山巅,是以少有修士来此处,唯有一座经年修建小木屋矗立于此,旁边的老树枯枝,一场大雪让白色挂满了枝丫,乍一看仿若满树梨花。
身着锦绣白袍的剑修负手而立,一位美貌女子站在身后不远处,她身着暗色罗裙,身姿端庄高贵,翎羽做的腰封圈住了柔软纤细的腰肢,暗金色的头发被仔细盘在头顶梳了一个Jing致的发髻,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
女子手上拿着一张宣纸,边缘留着火灼过的痕迹,她低垂着眼睑,看上去很是恬静优雅,只有颤抖的手指才能窥见她心中的波澜。
可对方一直没有说话,女人终于忍不住了,柔声质问:“您之前在信中告诉妾身他已经步入青云……但现在花行说他跑了,为什么您没有拦住?”
“徐瑾这么听你的话吗?”
女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想起徐瑾就是花行尊的名字,不冷不热地笑道:“他是个妖族——听妾身的话不是应该的吗。”
剑修沉yin不语,负手转过身,如雪的发披散在肩头,银白的鳞甲从脖子一路蔓延到脸上,一双琉璃似的眸子也生了兽瞳似的尖针。
饶是女人早就知道他的情况,如今也有些惊诧。
“宣泽殿下,”他淡淡道,“我也是半妖。”
原来这位金发女子便是妖族圣女,如今三足金鸦一脉最后的继承人,被冠以魔罗刹称号的宣泽公主。
“抱歉,是妾身唐突了,”魔罗刹不想再纠结这个,“但他如今不过一介废人,在踏入青云那一刻就该落入网中,怎么可能还有余力逃跑……还是剑尊有所隐瞒,根本就不想遵守我们之间的诺言?”
道庭君笑了笑:“他有没有底牌,想必殿下比我更清楚。”
“剑尊这是什么意思。”罗刹女有些不安。
“殿下当初给他所下的毒是九曲万罗散,乃是仙界的秘药,专用来克制魔修,腐蚀经脉压制魔气直至神魂俱灭,但我查看的时候却发现他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道庭君看着她说,“可我看书里说过,若是有人同中毒之人交合,哪怕不是修魔的人或者妖,恐怕也会引毒入体。”
“您以为我要害您?妾身根本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作用!”罗刹女咬住唇,漂亮的眼睛霎时就泛了泪光,“妾身虽然不清楚您和他到底是什么仇怨,只是在他醉后无意间听说过妖丹是从您身上夺得,如今好心将他送予您,您居然还……”
道庭君说:“你和青云宗主私下来往颇深,是以清楚我身上的问题并不奇怪。我是半妖,血脉并不比正常的妖族,但若是我反噬之时用他了,是不是今日就没机会同你站在这了?”
魔罗刹捏紧了衣裙,艰难地开口:“您……您没碰他,那就好,他那样的下贱身子,的确是不配伺候剑尊的。”
“你这么恨他?”道庭君略有不解。
魔罗刹抬起衣袖掩住脸,泣声道:“妾身不敢奢求疼惜,但他强娶妾身不说,还杀我父兄,毁我妖族边界……千万孽障都出自那个魔头手中,不知多少人想要报血海深仇,绝无半点偏私,还请剑尊不要再如此污蔑妾身了!”
美人垂泪的画面何其勾人,但道庭君无动于衷,道:“殿下和身后的人瞒着三界造出那么多……铃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