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ronya C**e是世界上最深的地方,位于乔治亚阿布哈兹共和国加格拉区的阿拉贝卡山中,最新数据显示已探明深度为2197米,相当于6.5个埃菲尔铁塔堆叠起来的高度。
可我觉得它再深,也没周宸的心思深,他竟然为了离婚搬回来住了。
三个月前的那一天,他说的清清楚楚:“林落,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
这才过去三个月啊,他就把自己的话忘了。是年纪大不中用了么?还是他的小情人惹他生气了,来我这避避风头?
哼,那有这么便宜的事。他的婚我不会离,他的小情人惹他生气,我也不会让他舒心。
因此我给自己定了一个七点的闹钟,每天早上都按时下去吃饭。当然,和周宸一起吃饭。谁让他那么讨厌我,我就偏偏在他面前Yin魂不散。原以为他看见我会心情烦躁,食欲大减。谁知他见了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只是一手拿着金黄的面包片,一手翻着最早的新闻报,坐在黑色的按摩椅上翘着悠闲的二郎腿,对我视若无睹。
关键他竟然比平时吃得多,一杯牛nai加一个煎蛋还有五片面包。
他平时只吃两片的!
我恨极了。
再加上我以前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所以餐桌上的情景常常是这样的,我坐在红木桌的这头用手揪着大包子的面皮,直到包子露出了香菇做的馅,我才会换一个青椒馅的rou包子来揪。而周宸坐在红木桌那头晃着手里的牛nai杯子,目光透过镂花窗户放在了园中的桂花树上。
那是一颗柳叶银桂,形似柳叶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好似一个弱女子在舞弄着自己的腰肢,柠檬黄色的花冠在枝头围成一簇,争先恐后的往外挤着,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貌美娇艳。
秋意萧瑟,园中的海棠早已凋落,在整片绿色的汪洋大海之中,只有这颗银桂的花朵散发着自己的清香。
水晶吊灯在头顶折射着琉璃似的光芒,nai白色的玉石地板被李妈小琴擦的一尘不染,在这座依山而建的三层别墅里,只有那若有若无的淡香让我在满室清冷中感受到一丝生机。
他都不曾看我一眼,只有我,频频的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我不甘心。
于是当小琴来送茶水的时候,我接过茶杯就往地上摔,浅白的瓷杯在地上碎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嚓嚓声。
周宸的眉头果然蹙了起来,我有点得意。我继续往地上摔东西,雪白的大包子伴随着小琴的惊呼落在了地上,李妈闻声也从厨房赶了出来。
她们都拉着我的手,满脸哀求:“太太,您消停点吧。”
消停?怎么可能。
周宸一巴掌把我从二楼打下来的时候,为什么没人劝他消停点。
我端起盛满豆浆的玻璃杯,想往周宸的脸上扔去。只是我没想到李妈会挡在周宸的前面,豆浆顷刻就从她的脸上淌了下来,还冒着丝丝热气。
小琴冲到了李妈的旁边低声抹泪,周宸却冲到了我的面前,扬起了他宽大的手掌,如果不是李妈拉着,他的巴掌恐怕早已落在了我的脸上。
他的脸色Yin寒,嘴唇紧抿,而我笑的没心没肺,身枝微颤。
如果说我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搞死周宸。
李妈用布衣袖子胡乱的抹着脸上的豆浆,她一边对我使眼色,一边对周宸低声哀求:“先生,我没事。别怪太太了,她不是故意的。”
“哈哈……”我努力忽略了李妈的好心,十分嚣张地指着她的脸庞,故作轻松地大喊:“能没事吗?你看看她的脸,都红成什么样子了。周宸,你看看啊!”
周宸抓紧了我的衣领,我的脖子被他勒得通红,我再也不能说出一句话来,可是我很开心。因为他发怒了,他额上的青筋凸起,他的瞳孔将我死死地锁在眸中。
要不是李妈和小琴扯着他的双臂,可能他的拳头早已落在了我的脸上。唉,有点可惜。周宸的拳头一旦落在我的脸上,我就会去报社投稿,说周大公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对夫人实施家暴,搞得他身败名裂。虽然我知道根本就不会有报社接我的稿,但做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就像我每天晚上都在布娃娃上扎针,求周宸永远不举,一生绝后。
真乱呀。
原本安谧的早晨就这样乱了起来,两个女人的哭声,一个女人的笑声,一个男人的呼吸声,还有窗外黄鹂轻快的叫声。真心快乐的,唯有那只黄鹂罢了。
我好久没离周宸这么近了。他的下颚与我的头顶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我竟然想伸手去摸一摸。
还好,周宸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想法:“林落,你是疯子么?李妈好歹照顾你三年了!”
三年?我轻笑一声,哑着嗓子说道:“李妈不从小照顾你了吗?我这么对她,你怎么不敢打我?你倒是打我啊!”
“先生……小少爷,求您了,我没事的。您放开太太吧,您看看太太的脸色,您是要把她勒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