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去换了件衣裳。
江琬槐带着陆致培出现在陆昭谨面前时,他也是顿了一下,方才脸色如常地说道:“上车吧。”
昨日便派人回府同将军府的人支会了一声,江琬槐一行马车刚到将军府门口的时候,就看见江父和潘氏都守在了门口,在陆昭谨下车之后,便跪了一地,行礼道:“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爱卿不必多礼。”陆昭谨上前虚扶了一下两人。
跟在两人身后的陆致培,这才刚刚从马车帘子中探出了头来,好奇的扫视了一圈底下头刚刚站起来的几人。
一旁候着的宫人连忙接他下来,让他站到了地上。
陆致培这人虽然在宫里头总是一幅无法无天的模样,但小孩子本身的性子还是有几分怕生。看见前面乌压压的一群大人,他直接便走到了江琬槐的身后,扯住了她的袖角,便躲在了她的身后。
潘氏站起身来之后,便看见了江琬槐身后白玉雕似的小娃娃,一下子眼神就亮了起来。
她本想上前好好看看自己这个未曾谋面的外祖孙,念及到身份之后,还是忍了住,看向了江琬槐,问道:“这便是太子殿下吧?”
江琬槐颔首微微笑,将站在身后的陆致培轻轻带到了前面来。陆致培大抵还是由几分不习惯,于是今日难得的乖巧,不用江琬槐提醒,便开口唤了面前两位道:“外祖父好,外祖母好。我叫陆致培。”
小孩子的声音nai声nai气的,为了咬字能够清晰一点,一字一顿讲得很慢。一幅认真严谨的模样,顿时便惹得在场人的心都化了。
潘氏还是头一次感受到当祖母的感觉,看见陆致培一下子便慈爱发散,她本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江父开口及时打断了去,道:“先进去再说吧。”
一众人就站在这府门前聊天,实在是不大好看,且外头的天气冷,眼瞧着可能又会下起雪来。
会客厅内放置着几个火盆,众人一迈进屋子里,顿时便暖和上了不少。
将军府一到过年的时候,四处便会装饰上不少的东西,四处瞧着年味极足。江琬槐随着从府外进来的这一段路,看着四处同她离府之前无甚诧异的府邸。
在她年幼之时,身体一直比较差,在这种寒冷的雪天里头,潘氏一般是不让她出门的,总担心她一不小心惹上了风寒。她那时便一直羡慕江裕琅能在外头玩得肆意。
后来江裕琅知晓了之后,便偷偷地带着她溜了出去,两个小孩子家家在外头一直玩到天都要黑了,才打算匆匆遛回府去。本以为自己的行径神不知鬼不觉,不料前脚才刚刚迈入将军府中,就被潘氏逮了个正着。
江裕琅从小身子便康健,这般出去玩一趟什么事情也没有。江琬槐却是从当天夜里便发起了高烧,唤来郎中怎么看都不见好,低烧迷迷糊糊地烧了几天。
潘氏担忧得不行,连责怪江裕琅的心思都没了。但江裕琅瞧见她这副样子,却是自责得不行。在江琬槐之后慢慢悠悠地好转了起来,只是在这之后,不管她再怎么想出去,江裕琅也都咬紧了牙关,坚决不同意,对她身体的关心程度较潘氏更尤。
江琬槐轻笑了一声,这才回过了神来,扫视了一圈会客厅,开口问潘氏道:“哥哥呢?”
“他一大早便出去了,也不知是又去哪儿玩去了,一天到晚没个正形。”潘氏说到江裕琅,不免无奈地叹了口气。
别人的儿郎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不说三房四妾,就是正室也总该是有了。就连江琬槐的孩子都这般大了,江裕琅却还仍旧没有一丝半毫要婚娶的意思。她从江琬槐婚嫁之前,便一直在四处帮他物色好姑娘家,只是每次询问江裕琅意见时,他总是一幅兴致不高的模样,敷衍的说道:“再看看吧。”
这一拖,便是又拖了将近五个年头。
江琬槐要回来的消息江裕琅也是知晓的,只是这一大早便又不见了人影,也不知是有跑到外头去忙些什么去了。
两人的话音刚落下,外头便有个人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见里面坐了一圈的人之后,慢吞吞地行了个礼之后,便也寻了个位置落坐。
正是一大早便不见了踪影的江裕琅。
陆致培方才被潘氏接过去抱了抱之后,很快便和自己的这个外祖母熟络了起来,就连坐都要坐在外祖母的旁边,将刚才还缠着不放的母后忘到了天外边。
见江裕琅进来之后,忍不住好奇地将目光投向了他,在脑子里头快速思索了一番,刚刚进来的这一位是谁。
江裕琅刚落座不久,就察觉到了一道直剌剌的视线。他转过头,循着那道目光看过去,便对上了一双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和他的视线对上后,也没有半点被抓包的不好意思,眨了眨眼睛,朝他笑了笑。
江裕琅一愣,旋即拧着眉头问道:“这是?”
“是太子殿下。”潘氏应道,转头看了眼陆致培,眉眼都笑得开怀,在他头上轻轻揉了揉。
陆致培这小家伙是不大喜欢被人碰头的,但此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