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粘着她、照顾她、陪伴她、保护她,所以她就不由想用最通俗的方式留住他,即便因为张杨和谭一玎的关系,她并不喜欢顾午脾气上来时跟他们如出一辙的攻击性。
大都有一句埋汰人的老话儿,叫“三巴掌打不出个屁来”,形容一个人极度温吞磨叽。江敏一直深以为自己以后如果要找人交往结婚,越温吞磨叽越没有攻击性的越好。所以顾午本来也不合适。
——江敏是很期待结婚的,最好到了法定年龄就结婚,哪怕大学没毕业,她实在是害怕自己一个人生活了。
结束大夜班回家,江敏匆匆吃了个早午饭就上床睡觉了。一觉醒来,是下午五点半,而江敏今天正班时间是晚上七点。江敏花了五分钟时间靠着床头发呆,然后刷的拉开窗帘,在略有些刺目的落日的余晖里起床给自己做晚饭。嗯,就用中午剩下的米饭做个蛋炒饭,切点碎芹菜,再打两个鸡蛋。
江敏就是蹲在地上择芹菜的时候,不经意间在橱柜跟墙壁的夹缝里看到的那盒磁带。很老式的磁带,在左右两排歌单之间,晕开着一个小小的油笔画的长头发的女人头像。江敏愣了愣,搁下芹菜,小心翼翼地抽出磁带。
在智能手机行遍天下的当下,绝大多数家庭都翻不出古早的随身听了——虽然曾经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但江敏的抽屉里却好好地躺着一个。江敏将收拾干净的磁带装进去,按下播放键,在长达一分钟的窸窸窣窣后,终于传来女人破碎不堪的歌声。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听得出来女人唱的是《虫儿飞》。
江敏将磁带取出来,再擦一遍,再填进去,但歌声依旧断断续续的——磁带在橱柜和墙壁夹缝里实在呆得太久。
“......低垂......繁星.....虫儿飞.......你在思念.....”
顾子午敲门不应,是循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在河堤下面找到的江敏。
顾子午立在河堤上看着女生佝偻的背影,面色十分不好看。在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校,她常年盘踞成绩排行榜第一,跟他并肩而立,是他的官方CP,但离开学校,她总是灰头土脸的。他非常讨厌这样的反差。
顾子午下了河堤,向着她走去,问:“喂,你怎么了?”
江敏哭得十分忘情,并没有听到。
顾子午走近了些,微微扬高了声音,再问:“喂,你怎么了?”
江敏闻声呜呜哭着回头,眼里前后出现了疑惑、惊讶、赧然、期待的神情,她将已经擦得非常干净的磁带伸向他,巴巴望着他的眼睛,小声问:“顾子午,我的磁带坏了,听不了了,你能帮我修好吗?”
顾子午伸手接过她的磁带,道:“没问题,能修好。”
江敏的眼泪滚滚而下,嘴角却高高扬了起来。
她十四岁那年曾经因为这盘磁带用课本给张楚楚脑门儿上砸出个大包,因为张楚楚不当回事儿地骗她说,她把磁带当垃圾给扔了,她遍寻不到,信以为真。当然,江大川是绝不允许她跟长辈动手的。他十分生气地将她扔到门外反省,威胁她,她要是不向张楚楚道歉,就不要进门了。江敏在河堤下愣愣坐了一夜。那一夜里,她也曾经恍恍惚惚走到顾午曾经走到的地方,但已逝的耿晓姝和活着的江大川,谁都不知道。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江敏的眼泪像拧不紧的水龙头,一直蜿蜒往下淌水,顾子午也不劝慰,只坐在一旁默默望着落日。河堤上落日的光晕似乎比市中心街道尽头的要深些和柔和些,顾子午微微靠后倚着石阶,颇觉有趣。
江敏半晌终于敛住了泪意,她略有些生硬地问顾子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顾子午闻言转头“啊”一声,突然伸手抚向她的眼睛,江敏下意识地撤后,却还是被顾子午按住了脑袋,轻轻蹭掉了眼角的纸屑。
江敏不自在地横臂胡乱抹了抹脸,重复问:“顾子午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顾子午默了默,直言道:“我来是要明确地告诉你,顾午做的任何事情都跟我没有关系,喜爱或者伤害都没有关系,所以,如果顾午做了什么承诺或者有什么不当的行为,我不会负责的。”
江敏愣住,半晌,道:“我知道了。”再过半晌,突然不着边际地说:“我就住在这里,日日夜夜,但如果不是寒暑假或像现在突然放假,每个礼拜就只有一、两天能看到落日。”
——你们司空见惯的东西却是我极度稀缺的,所以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没有长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硬骨头,有人能够给予陪伴,任何形式我都愿意接受,不长久也没有关系。
顾子午听懂了,他顿了顿,压下不知为何突然升起的怒意,道:“我这种情况,只要做了Jing神鉴定,杀人都不用付刑事责任,你不害怕?有部电影,叫《ThemindsofJennifer》,你有时间最好去看看。”
江敏半晌不说话。顾子午知道她在思考,没有结束话题,果然,再十秒过去,就听到江敏认真辩解道:“顾午只是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