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我昨天晚上做卷子忘了时间,早上起不来。”
“做到几点?”
“两点。”
老师面色缓了缓,用下巴点了点江敏的座位,道:“下课给我看看你做的卷子。回座位吧。动作小一些,不要影响后面令狐同学打盹儿。”
正愉快打盹儿的令狐苗苗在大家的哄堂大笑里支吾半天捂住了脸。
江敏坐下以后看了看老师正在讲的题,全部是她烂熟于心的,她于是小小放空了下,翻出背包里顾子午昨天临走前硬塞给她的银行卡。顾子午口口声声“顾子午的钱,我就算扔了他也只能认了”。
是什么情况?癔症?她蹙眉想。
要不要去找他......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总得把卡还给他。她微微舒展了眉目。
结果大课间江敏磨磨蹭蹭来到一半门口,正要勾着脑袋往里面望一望,就听到有女生指指点点道:她到底是有多穷,衣服洗得都发百了,领口也松了,都舍不得扔,这还是穿在外面要日日见人的,裹在里面常年不见人的......也说不定都有窟窿呢。江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棉质短袖,确实深灰色都洗成灰白色了,也确实领口有些松了......但里面的衣服绝对没有窟窿。
江敏紧握了握锋利的卡片,打算回去了。她家里有一件米黄色的连衣裙,是前年年底反季打折时买的,买大了,没穿过几回,但干净些,也漂亮些......要不然明天再来。
“顾子午,打球去。”
有人跑过走廊,突然大声呼号。
“滚。”
江敏斜前方响起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跟着,一直压着胳膊睡觉的男生慢吞吞转过了脸,长长的睫毛在单薄的眼睑上投下一片Yin影。
江敏的呼吸隐隐加快了,她紧盯着他的面目,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他不期然睁开了眼睛。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合在一起,一个立刻红了脸,一个却不由撂了脸色——任谁乍一睁开眼,看到有人目光觊觎,都得撂一撂脸色。
江敏期望着那双美好的笑眼能再笑一笑,就像昨天在便利店里,他最后握着nai茶啃着烤肠心满意足离开前那样眼睛都要不见了的糖份超标的笑。但顾子午只是用惯常清淡的目光在她面上粗略地掠过,用时一秒都不到,就起身离开了。
江敏不死心地紧盯着他的背影,但他并没有回头跟她打招呼的意思,她抿了抿唇,低着头泱泱地走了。结果走到自己班门口,倏地想起了银行卡,她左右看了看,截住一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请他帮忙将卡还给顾子午。
跟着,是班主任杜沛的语文课。杜沛要求大家全部合上书,他要抽查屈原的《离sao》。有两个倒霉鬼直接被叫到黑板前要默写出整段,其余人则避开那两段,一一站起来两句两句往下接,接不下来的要自觉罚站十分钟,由下面的人继续。屈原的《离sao》是高中生票选出来的最难背的三大古文之首。所以不出预料,半节课过去了,全班稳稳坐着的只剩下七个人。
杜沛痛心疾首道:“高二了,同学们,距离高考时间不多了,区区一篇《离sao》而已,你们自己看看,四十来个同学折损率百分之八十。”
有人嬉皮笑脸地悄声接话:“没有全军覆没不错了。”
杜沛瞠目瞪他:“我真谢谢你们了,给我留了最后的几片遮羞布。”
师生之间正要风起云涌唇枪舌战急赤白脸,轻微的敲门声并着一个声线辨识度极高的男声插了进来。
“老师,不好意思,我想找下江敏。”
杜沛尚未有任何表示,令狐苗苗就兴奋地向着门口的顾子午举起了胳膊,用口型向他示意“看这里,看这里,江敏坐这里”。
二班有几个女生是二次元资深声控,夜夜都要听着日本声优小泽宏讲故事的声音睡觉。大家一致表示,一班的顾子午拥有比小泽宏还要好条件的声线,上课背书时是干净少年音,下课将睡未睡时是妖孽美人音。大家衷心期盼顾子午有朝一日能给她们录几句话。
杜沛轻警告性地清了清喉咙,令狐苗苗讪讪萎顿下去,却还是忍不住轻点江敏的肩膀,压着声音多此一举地提醒她“他叫你呢,叫你呢,你出去啊,出去啊”。
杜沛扬了扬下巴,向一样被罚站的江敏道:“十分钟内回来,出去吧。”
江敏离开座位在同学惊诧的目光和顾子午不明的目光里慢慢走出教室。她智商其实不算低,脑洞也够大,但实在是理解不了顾子午是什么情况。她昨晚睡不着觉不得不一直做题的原因就是,她没办法停止思考顾子午反常行径。顾子午是在跟谁玩儿什么折腾人的游戏?顾子午突然癔症了?一高真是建在乱葬岗上的?顾子午其实有个双胞胎弟弟?
顾子午带着江敏一路爬上六楼,六楼是教研组所在的楼层,此时正是上课时间,空荡荡的,是个交谈的好地方,他却依旧没停下脚步的意思,显然是直往天台而去的。江敏忍不住悄声提醒他“教导主任把天台的门锁了”。他脚下微顿了顿,很明显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