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了独立空间之间的结界,但缝补两个空间的裂缝却用了一些时日。”
隐渊的话没讲完,系统却是明白了过来,主人的隐脉受损,缝补空间裂缝用了一些时日,圣王世子应当是在两个空间还未被主人缝合之前,穿过裂缝来到了大晏,但因为时空错乱,圣王世子与主人降落在大晏的时间却并不相同。
系统点点头,悄悄地瞅了一眼清冷如月的隐渊,又问道:“主人,我还很疑惑,为什么主母会认不出圣王世子呢?”
隐渊淡淡地看了一无所知的系统一眼,站起身走至窗棂边,微带凉意的声音忽近忽远:“一个祁舟辞已经够了,不需要再多一个姬羲。”
系统坐在圆桌上,看着隐渊仿佛沉浸在黛色远山里的清华尊贵背影,心间蓦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主人三千年前施用禁术,让时间回溯至一切都还未曾发生前,代价却是主母的三魂六魄落到了另一个时空。
三十多年前,主人静修将近三千年,好不容易恢复了七分隐脉,召回了主母的魂魄,将主母的三魂六魄重新安放回她的身体里,没想到召回的却是无心无情的主母和一场更深的误会,甚至主母一度离开主人,嫁给了圣王世子。
系统耷拉下脑袋,呜咽一声,趴在圆桌上,它想主人和主母赶快和好,主人这三千年过得太辛苦,主母尚且可以忘记一切,主人却只能死守着过去。
它不懂什么是情,可是看着主人夜夜坐在等风崖,面向主母失落的时空弹琴,它的心里便会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受。
似乎察觉到系统低落的情绪,隐渊缓缓转过身,那张高贵潋华的容颜渐渐映入它眼底。
隐渊垂下雾色深深的眼眸,看向系统:“留白,情之一字,你迟早会懂,如今不必过多疑虑,卿儿还能回到我身边,足矣。”
隐渊捏紧了手里的白色锦帕,锦帕在他手中逐渐化为灰烬,他不是不嫉妒,可比起失去她,他宁可是自己尝受遍所有人世间爱而不得的苦楚。
系统,不,或许该称呼它为留白。
留白看见隐渊手里那方逐渐消失的白色锦帕中隐隐透出的红色,圆圆的瞳孔骤然一缩,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主人,主母会和我们回家吗?”
也许是姬羲的突然出现激起了它的危机感,它怕主母始终误会主人,不肯原谅主人,可它忽然更怕主母爱上了别人,主人所有的等待都成为一场空。
雾色的烟雨里,隐渊墨色的眼眸仿佛点染上一抹渐浓的宁静神圣,他道:“她会。”
……
敲门声响起时,留白轻声呜咽了一声,怯怯地瞧向隐渊,隐渊却是淡淡地道:“无碍。”
与此同时,站在门外的玉微应声推门而进,窗棂边隐渊尊贵隽永的身影携在那一抹渐亮的光线映入眼底,她眯了眯眼,挪开惊艳的视线,却是看见了蹲在圆桌上又在剥葡萄皮的留白。
跟在玉微身边的时褚也看见了圆桌上的留白,他微挑眉:“我道去哪儿了,原来跑来了隐阁主这里。”
玉微走进雅间,抱起没骨头一般,趴在圆桌上剥葡萄的留白,歉意地看向隐渊:“留白叨扰少主了,它总是这般淘气,言卿才一会儿没看好它,它就跑了出来。”
她的视线一转,落在圆桌上还没被剥多少的葡萄上:“剥完了我房间的葡萄,又跑来剥少主这里的葡萄,实在是言卿的失误。”
玉微话音刚落,隐渊还没出声,留白却是被巨大的惊喜惊到,连爪子里尚未剥完的葡萄滚落在地上尚且不自知。
它挣了挣抱着它的手,努力扬起头,对上玉微的视线,兴喜若狂地道:【粑粑,你叫我留白。】
主母是不是想起一切了?他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玉微看了看自己广袖上被滚落的葡萄带起的一串水渍,又看了看兴喜若狂的留白。它的爪子紧紧抓住她的衣衫,圆如月盘的大眼睛里是满满的兴喜期待,她蹙了蹙眉,解释道:【突然想起的名字,倒是觉得和你很相配。】
她不太明白,一个名字而已,系统为何会这般兴奋,难道是她一直没给系统取名字,所以系统突然得到一个名字这般兴奋?
留白深深看进玉微眼里,企图从她眼中找出一丝一毫熟悉的痕迹,最终却不得不泄了气般瘫死在玉微手臂上。
主母依旧什么都没想起来,取这个名字只不过是她下意识的反应。
慢点……
留白突然直起身子,墨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玉微Jing致的脸庞,爪子也重新抓上玉微的衣衫,就算主母没记起来一切,但她记忆里依旧有它名字的影子,是不是代表她对曾经的一切并不是那么无动于衷。
玉微看着留白一惊一乍的模样,低下头,安抚地摸了摸它的头,勾唇轻笑。
隐渊看着玉微怀抱留白,低头轻笑的模样,唇角也随之勾开一抹笑意,那笑极淡极浅,掩映在他身后的重重雾色里,几乎看不真切。
她还安在,不是那具没了温度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