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毕,厉渊的脸色逐渐Yin沉。
他将前后串连在一起,仿佛明白了什么。想到了一种情景,但是这种情形太过惊悚,他不敢相信。
红萝忽然觉得面前的厉渊有些可怕,她小心地开口:“公子……”
“他们在楼上那个房间?”厉渊忽略红萝的话,继续盘问着店家。
“楼上……第一家就是。”店家见厉渊脸色Yin霾,一时间有些畏惧,当下也就老老实实的答了。
得到了回答,厉渊转身就往楼上去了。
“殿下!”
红萝一急,连“公子”都忘了唤。
她不知道为何事情会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也不知道这亦棠的“夫君”所系何人。但是一定可以肯定的是,厉渊误会了。
不是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么?
厉渊眼眸里乌云翻涌。
他脚下步履未停,迫切地想见识一下这所谓的“实”。与此同时,往日里桩桩件件在这短暂的一段道路中一一浮现了。
一步,是他在初见亦棠时,她跪倒在他脚下畏畏缩缩的模样。
二步,是他在花园里偶遇亦棠时,她惊恐的模样。
三步,是她看见她喂食小黑狗时,她温和恬静的模样。
四步,是在旅途中,她呕吐不止的模样
呕吐……难怪……她会呕吐。
回忆到这里,厉渊忽然哂笑。
难怪……那日何麟会那么急切地赶到他的马车里来给亦棠送药。
思绪纷乱,巨大的背叛感涌上心头。他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仿佛下一刻,汹涌的怒意就会宣泄而出。
二十几级阶梯走到尽头,厉渊停在了一张斑驳的木门前,真相近在咫尺,只要他推开这扇门,他就可以印证他的猜想是不是真的。
只要他推开这扇门,他便会看到一个不同于往日的亦棠。
亦棠,真的是这样么?
厉渊站在门前,手指触及门板,却迟迟没有推开。
怒意中升起了恐惧,他忽然开始害怕。
如果……如果真的是那样……
他心中的楼台环宇该坍塌了吧。
“吱呀~”
红萝没有来得及阻止厉渊,她站在最后一级楼梯上,眼睁睁地看着厉渊推开了门。
木门开启。
女子虚弱的面容率先映入眼帘。
一概往日头发束发的摸样,床上躺着的人鬓发散乱,面色如纸,枕边还跌落着一根蝴蝶簪。没了往日修饰出来的俊俏,一张脸本是倾国倾城。
目光顺移,浅睡的女子身旁坐着一个一身墨绿色衫子的男子。
厉渊看到他的时候,他一双眼睛也恰好移到他身上。沉稳而带着敌意的眼神,一如多日前在御花园的那一幕。
原来……真的是这般模样……
“你还来干什么!”
何麟看着面前的厉渊,压低了声音带着怒意开口。他恼厉渊,如今亦棠变成这般模样,都是因为他。
厉渊看着面前的何麟,手指不自觉的紧攥成拳,手腕上青筋暴起。
他没有办法回答。
厉渊很像抡起拳头给面前这个碍眼的男人几拳,可是他凭什么呢?从头到尾,最可笑的人都是他,从头到尾,也只有他一个在唱着独角戏。
他心心念念的人,原来早就属于别人了。
“何麟……”厉渊咬牙切齿。
何麟看着厉渊,目光灼灼。
“你们……真是……好狠……”
厉渊全身颤抖,他一字一句吐出这六个字,仿佛用尽了毕生力气。
“殿下!不是那样的!”红萝赶到门口,着急解释。
于此同时,亦棠被窸窸窣窣的话语声惊醒,缓缓睁开了眼。
“你说什么?”何麟对厉渊的话有些疑惑。
厉渊笑:“如果你早说她怀了你的孩子,那么那日在御花园里我绝对不会为难你们一星半点!”
“殿下……”
厉渊话音刚落,有虚弱的声音从床头传出,亦棠握着枕边的那只蝴蝶簪,缓缓地睁开了眼。
红萝站在门口正想说什么,看着亦棠睁开了眼,便也停住了。
“殿下……我之前瞒了你,我是女子,我怀孕了……”
厉渊看着面前一脸苍白的女子,忽然不想听她多说一个字,一句话。
一字一刀,刀刀割心。
他嘴角扯出苍凉的微笑:“你是不是女子与我有什么关系?你怀了何麟的孩子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殿下,不是……”
亦棠一瞬间有些懵,懵过之后便慌了神,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解释。然而她身体过份虚弱,刚动几下便险些从床头跌落。
“亦棠!”何麟连忙上前去扶她。
厉渊看着面前虚弱不堪的女子跌落的那一刻,他不由自主地想伸手上前,可是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