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小皇子只带了一个侍从,听学完正往寝殿走,路上会穿过花园里重重假山,走过一条偏僻狭窄的小道。
夕阳西斜,恰到好处地被栩栩如生的假山截断,投下一处Yin影。皇家的安全措施向来不错,小皇子也心大,不信有人敢在皇室地盘对他下手。
“诶呀,这不是尊贵的长皇子殿下吗?”
如果耳朵能动,小皇子铁定会恶心地抖抖耳尖,那声音熟悉到他不必抬眼就认得出。
“原来是四皇弟。这几日听学总不见四皇弟身影,没想到原是整日无所事事在这堵我呢,闲人果真有闲人的好处。”
虽是长兄,却比幼弟矮了半截。但小皇帝从来没学过抬头看人,只抬了眼睫冷冷看着对方,在气场上倒略胜对方一筹。
“皇兄的嘴可真是伶俐啊,不愧是最受宠的名义上的皇子。”
四皇子意有所指地笑着,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小皇子靠进,旁边抱着书的侍从慌张地看着主人,不敢阻拦也不敢动。
“不知四皇弟想暗指些什么?有些坊间传闻可听不得啊,所谓谣言止于智者,虽然你不够智,但有些笑话总要分辩出来的。”
四皇子哼笑一声,“我想暗示什么你不明白吗?”
他猛的伸手抵住了小皇子后面的假山,几乎把小皇子整个包裹在自己怀里。面对这种极具侵略性的行为,即便已经能嗅到对方的呼吸,小皇子也不想在这时候让步后退一步,只是危险地皱起了眉头。
四皇子几乎贴在小皇子的耳垂上,“你到底为什么还这样傲气呢?你的母妃早不是皇后了,父皇上次来我母妃殿里一直在絮絮叨叨地抱怨她嫉妒心强,麻烦事多,都不愿再见到她了。真可怜,皇宠都不在了,却还要为别人养孩子。”
小皇子自然知道对方说的是谁,眯起眼喊着怒气地瞪着那人,“不过是个新受宠的妃子罢了,整天只知道带着孩子在人背后嚼舌根,以后想必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对方拉住,背部紧抵在墙上,凹凸不平的石壁磨着他单薄的脊背。那皇子笼在他上方,竟叫他透不过气。
“我们可以合作。”
小皇子微愣片刻,抬头看他。
“父皇对他如何我们都清楚。明面上冷落暗地里小心护着,他可从未曾这样对过他的正统儿子。”
小皇子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却乐了,“怎么,你嫉妒了?”
四皇子也笑了,“你敢说你心中毫无怨怼?说到底,那人不过是个杂种罢了,母亲都不知是哪个Yin沟里的,想必正因如此父皇才迟迟不便认”
这人越说越到兴头上,丝毫没有察觉少年眼中寒光渐露,指握成拳。
正待旁边侍从瑟瑟发抖预料到小皇子戾气即将破茧而出时,脸侧倏然卷过一瞬拳风,反应过来时贴在小皇子身上的人已经惊呼着倒在远处的地上。
徐远打了一次仍觉不够,上前又接连踹了两三次。
“丽妃不是叮嘱过殿下不要走这条路了吗?殿下怎么又是不听?难道就为了方便在此处与人勾搭吗?”
难得素有礼教的徐大人出口如此刺耳,小皇帝有些开心地道,“关你屁事,徐大人未免管的太多了点。”
他看了看一旁被打得有点惨的皇子,道,“差不多就够了,明儿还要见人呢,好歹是个挺英俊的皇子。”
于是四皇子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最后一脚。
次日,小皇子坦然承认是自己指使徐远打的四皇子。他与四皇子从小打到大早是人尽皆知了,两天打架三天和,皇帝也未探究,更未过多关心,只嘴上责罚一番又扣了些月例便罢了。若是按实情托出,纵容徐远颇受皇帝关照,也难免打去大半条命,小皇帝可不愿意。
“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便是你不打,我也是要打的,总归没什么差别。”
时而小皇子会想,大抵自己这辈子的好话都说给这人听了。
他看男人抱着剑站在门口默不作声,恐怕仍在自责自己过于冲动。原本那日他担心这人听到他们谈话内容不免多想,却不想试探之后发现这人竟一点没听见,只远远看四皇子似乎对他有非礼之举便冲过来打人了。
不过,经此一事,四皇子应是彻底放弃了与小皇子同谋。虽不知私下是如何想的,明面上还是想做到兄弟和睦如初。
小皇帝也没较真,应了四皇子的邀约,以示和好。
只是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地,不正经的四皇子把地点设在了京都第一的青楼,惜花楼。
惜花楼不愧是赫赫有名的青楼,夜间灯火璀璨,纸醉金迷。楼旁便是新修的运河,船顶花灯,美人倚栏,美不胜收。
小皇帝刚进了门,便被人流簇拥着挤了进去。跟着的小侍从张着手臂将他从美人们的胭脂粉黛隔绝开来,但他仍能嗅到一股情色意味的香气。
进了雅间,身着便装的四皇子潇洒地躺在美人堆里,挑着眉看他,“如何?皇兄应是没来过吧?这里各色美女应有尽有,你若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