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沫敲着键盘,回道:“到了,刚到呢。”
回完,不等谢老爷子回,周沫点开了谢栈的那条,谢栈也是问:“到了?”
周沫:“”
她摩擦着手机,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回。
毕竟,她刚刚见到杜莲西。
*
杏林镇今天起风了,风吹得湖边的树枝狂摆。两个保姆提着刚买的东西进来,脚步放得很轻了,管家脸色还是沉了下来,盯着她们两个看,两个保姆不得已,又放轻了脚步。
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厨房,才敢大松一口气。
其中一个喘着抚摸心口,说:“之前少爷不是想要甩了这个园丁的女儿吗?如今人家走了不是更好?怎么”
怎么老爷子跟少爷心情都那么差
另外一个一把捂住她嘴巴:“你没看到管家都收拾了三楼的房间吗?少爷喜欢她啊,喜欢她啊。”
“啊???”
“不过,听说,周沫要跟少爷离婚。”
“啊?真的假的?她舍得?”
“人家现在是周家的千金了,肯定舍得哎少爷去小楼了。”
厨房敞开的窗户后面。穿着黑色衬衫的谢栈推开了小楼的门,长腿跨了进去,门上彷佛还停留着早上她拧开的香味,谢栈脚步一顿,拿出手机看
但是对方,并没有回他的微信。
他抿着薄唇,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走进里头,来到了那间周沫小时候用的书房。
书房里一些家具都很陈旧了,但是陈素缘打扫得很干净,他站在桌子边,看着桌子还有椅子。
彷佛能看到瘦小的周沫趴在桌子上写作业的画面。
她那时,常常抱着作业到他那里,找他写。他真不耐烦看到她。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抵上桌子,在上面滑动了一下,彷佛能摸到她搭在桌子上的手,他一握,就能握住。
他轻轻地一拉,拉开了抽屉。
里面,他穿着校服的相片引入眼帘,谢栈低着头看了许久,她藏着他相片
紧接着,相片的下方。有一本书,被相框压了一角,一角只露了两个字《许你》
谢栈眯着眼,想着。
她小时候很爱看。他推开那相框,拿起那本,没看名字,直接翻了进去。
*
当晚。
周家的保姆做完了饭菜,就全部退下了,不打扰他们四个人团聚。周令拎着红酒,一人倒了一杯,他羡慕地说:“哥,你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的女儿了好羡慕。”
周全微笑,眉眼弯了下。
周沫咬着杯子,也笑着,眉眼也弯着。
周令啊了一声,说:“别动,你们别动。”
说着,他拿起一旁的手机,对着父女两咔嚓一声,拍完后,他低头点着:“好像,特别像。”
“像什么啊?”周沫拿开杯子,探头。周令将相片放在周沫的跟前,说:“看看,你跟你爸是不是很像?”
周沫在飞机上叫了一身爸以后,后面就没敢再叫了,因为她看到了这栋别墅还有这些排场,跟在原来那本书差别很大,那股子的区别感令她意识到这位父亲很优秀,但他不是周全笙。
周沫探头过去,相片里,周全弯着眉眼,周沫完全来不及看到自己,就有种看到自己的感觉了,再看看相片里周全对面的她,她也弯着眉眼,像一轮月亮,两个人面对面
眼睛像打印出来的一样。
“是不是很像?”周令笑着问,他晃了下手机。
周沫看向周全,周全偏头,低笑了声,“很像,不用验血都能知道这是我周全的女儿。”
周沫脸微烫,继续咬着杯子。
一家人刚团聚,吃了很晚,也喝了不少酒。周令不住这边,司机临近十一点过来接走他。
陈素缘不太会喝,喝了几杯就靠着椅子不动了。周沫意识虽然还清醒,但也差不多了。
她反着身子,抱着椅背,脑袋里乱七八糟地跳着画面。
比如。
她见到杜莲西跟谢栈在吵架,吵得很厉害,杜莲西拽着谢栈的领口,让他跟她离婚。
谢栈拉开杜莲西的手,说你做梦
谢栈怎么会说你做梦呢。
他巴不得呢。
这时,她脑海里又是一转,一个男人出现在吵架的现场。那是秦霄,他拉过杜莲西,对谢栈说抱歉
为什么扯上秦霄?
周沫抓着头,紧紧地抱着椅子,她突然想起上次醉酒,她是被谢栈抱回房间的。
她摸出手机。
戳了戳。
迷迷煳煳地发了一条信息给谢老爷子:“爷爷,谢栈在干嘛?”
谢老爷子很快回:“在看。”
周沫将手机拉到跟前,抵着鼻尖,看?
他看什么?
看?
周沫鼻尖动了下,点开了谢栈的聊天框,周沫头晕晕地,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