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收男弟子,为人仗义。
听云儿说过他有位拳法了得的师父,又见这么多男弟子,因此作此猜测。
“正是。”云雪肯定了这个猜测。
他又一脸自信:“虽说我们是江湖人,不懂行商,不懂那些个谋划,但论杀人取物、防御敌手、搜查证据,可是一把好手!”
佟林氏瞪大了眼,吓了一跳。
佟清儿和佟家家主则哈哈大笑。
云雪说的也没错,虽然时间紧迫,他们还是在半个月内发现了一些疑点。
他和师兄弟们轮流监视唐府动静,发现每隔七日,便有自称是唐如静“友人”的女子上门拜访,来时两手空空,去时满载财宝。让人注意的是,每次她的怀里都会藏一个小瓷瓶,一次这女子出门前打开瓷瓶,他们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是血?还是奇怪的药材?
由于临近吉日,唐府上下都防备得紧,他们试了几次都无法入府搜查,才发现有高人在暗中。
佟林氏提议带佟清儿离开,暂时躲起来。
“难道真的将清儿嫁入唐府?这可是我肚子里出来的!妻主不心疼,我疼!”
佟林氏听说自己的妻主竟然决定让儿子将计就计,上花轿,进唐府,情绪激动地反对。
佟华怎么会不疼儿子?
她看着唯一的儿子一点点长大,从爱哭包变成娇俏可人的男儿,当然也不愿清儿去那虎狼之地。
可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清儿不过是做做样子,她不可能真的把他嫁出去。
找不到其他痕迹,只有在成亲之日,唐府最松懈时,找找机会。
那个东西……一定要找到。只有清儿亲自进唐家,才能让唐家觉得大事可成,成功可期,才会采取行动。
当然,这些对穆锦没什么影响。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也不愿陷得更深,云雪是为了情义留在佟家保护他们,他自己却只因为酬劳。
因此,在唐欢背着佟清儿上了花轿,在锣鼓声敲起,满街热闹时,穆锦带着一盒银票,一张地契,住进了佟家给的小院,有了一份在药铺的工作。
原以为日子会慢慢变得平静,但在深夜里,穆锦总是不安。
虽然他是冒着危险参与的两家恩怨,虽然日子好似平静无波,但越平静,他就越觉得忐忑。
直到有一天,他做完工作,买菜回家,被人劫持。
他才相信,自己是作死了。
……
昏暗狭小的暗室里。
一名黑衣女人单膝跪地,恭敬地向主人汇报:“人抓到了。”
对面是位穿着常服,温文尔雅的女子,她正一边欣赏在油灯里挣扎的飞蛾,一边作画。听到消息,她抬起头来。
竟是唐家家主,唐如静。
唐如静笑容淡淡,点头,坐下开始写信。
一笔一划,字字力透纸背。
写好后,她递给黑衣人:“送到关大人手里,尽快。”
“至于这个人,关到囚牢吧,刚好可以进行下一场试验。”她依旧笑着,语气却带着凉意。
“我要让所有和我作对的人,都吃到苦头,让他们知道,欺骗我,反对我,是什么下场。”
黑衣人忙应了,接过信退下。
看了看油灯,唐如静之前的笑容不再。
她面无表情,眼里确是热切的渴望。
“佟华,你果然是个自私的人,哼,平日里不是装老好人吗,现在只顾着那点儿东西,便被我抓入掌心。”
你也只配做个低贱商户了……
而我将会在江山,留下Jing彩的一笔!
……
穆锦觉得自己像是失明了,他醒来后什么也摸不着,什么也看不到。
以为是自己对黑暗的不适应,结果好一会儿,依旧没有变化。
大脑有些迷糊,穆锦想睡,额头上的疼痛却刺激了他。
“嘶……”他皱眉,觉得浑身无力,用手一摸,一嗅,是血。
受伤了?暂时不管伤口,他想起之前挣扎时,好像有人敲了自己一记。
是谁?佟家过河拆桥?人贩子?还是……
唐家。穆锦眯眼,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
不管是谁,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好像待宰的羔羊,不知道身处何地,无力逃脱。
眼前是一片漆黑,穆锦摸到一面墙,吃力地站起来。
人在完全的黑暗中待久了,便会产生幻觉,会害怕,会崩溃。
穆锦担心自己会崩溃。
如果当初没有遇到佟清儿,如果没有答应他,会不会不同?
当然不同,但也许他会几经波折,才找到工作,也许他要奋斗好多年,才能有个安身之处。
生活有那么多也许。
机会就在我面前,我抓住了,如果要承担代价,也只能接受,不能后悔,因为那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