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恨你入骨,所以才会沉不住气动了杀念。”转而话锋一转,放缓了语气,“只要你放了我儿,我保证将他以后关在府里,不准他再踏出狄府半步。”
司湛语气闲闲地说:“本王断了他的手,是因为他动了本王的人,本王这个人……一向护短得很。”
狄烬气息骤然一沉,隔着屏风宁婉婉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这么说,你是不想放人了?”
司湛又不说话了。
宁婉婉听见利剑出鞘的声音,紧接着狄烬再次咬牙切齿地逼问司湛,“我再问你一遍,我儿狄欢在哪儿?”
尽管宁婉婉看不见隔壁发生的事情,但是听着隔壁的动静,狄烬此刻应该是用剑正指着司湛,她心中一时有些慌神,没想到狄烬竟然真的敢在外面对堂堂一亲王下手!行刺亲王可是灭满门的大罪,他狄烬当真为了一个狄欢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她四下飞快地扫视了一眼,最后落在角落的束腰三脚花几上放着的一个钧窑插花梅瓶,她抱起梅瓶就要往外冲,忽然听见司湛低低地笑了起来,“你当真的想知道狄欢在哪儿?”
宁婉婉脚步猛地一顿,便听见司湛用极低极冷的声音对狄烬笑道:“那你可以去地下找他了。”
那一瞬间,宁婉婉忽然有个奇怪的直觉,觉得这一切似都在司湛的掌控之中,也就一瞬间的怔愣,“唔!”一声压抑的闷哼声紧接着从司湛的嘴里溢了出来。
与此同时,狄烬惊呼,“你?!!”那声音里似含着明显的难以置信。
宁婉婉抱着梅瓶一脚踢开冲了出去,站在两个雅间中间,举起花瓶用力往地板上砸了去——
“啪!”清脆的响声炸开了,巨大的动静很快引来整栋楼的注意,大家纷纷往上看,有在附近的已经闻声朝这边走了过来。
宁婉婉正要扯开嗓门大喊“救命啊!”,这时雅间的门正好从里面打开了,宁婉婉一眼看见司湛跪坐在细席上,身子微微前倾,左手握着狄烬的插进肩部的剑刃,眸光Yin鸷,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门打开的一瞬间,几人正好齐齐扭头看了过来。
司湛看见宁婉婉后,明显地愣了一下,旋即,一抹慌色从他眼里飞快掠过,他用力扯出狄烬的剑,手反撑住矮几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出雅间抓住宁婉婉,“你怎么来了?”
宁婉婉还没来得及回答,司湛便先将宁婉婉往身后一藏,扶转身指着雅间里惊呆住的狄烬,厉声大喊:“大胆狄烬!竟敢谋刺本王!”
这时听到动静赶过来的客人们见司湛受了伤,不敢靠近,只敢站在远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起来。
宁婉婉好歹松了一口气,只要引得众人围观,就算狄烬胆子再大,也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刺杀司湛。
“湛哥哥!”宁婉婉瞥见司湛胸前的伤口流血不止,心里很是焦急。
不过宁婉婉显然是高估了狄烬的忍耐性,也低估了狄烬的满腔怒火,狄烬浑身抖如筛糠似的缓缓抬起了剑指着司湛,面容扭曲到变形,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两个字,“司湛!”
司湛见状,急忙抬手将宁婉婉往外推,用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催促道,“赶紧走!马上!”
“要走一起走。”宁婉婉语气坚定地说,“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去给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狄烬双眼迸射出一种同归于尽的狠绝戾气,“你们杀了我儿,我要你们去给我儿陪葬!”
站在狄烬身后的两个人得令后,纷纷拔出剑朝着司湛和宁婉婉双双刺来。
司湛受了伤,力有不逮,使足了力气却根本推不走宁婉婉,他也就不再推了,反上前半步,将宁婉婉完全挡在身后方。
两道白刃转瞬而至,离司湛的身体只剩半寸时,忽地一道白光闪过,“铮”地一声脆响,两道白刃刹那间被挑飞了出去。
☆、收网
一声哂笑响起了起来——
“狄大人,当街公然行刺亲王和郡主,您这可是要造反啊?”
宁婉婉惊魂未定地扭头看去,只见一名穿着轻甲的年轻男子正站在隔壁雅间的门口外。
那人眉宇间英气逼人,姿态闲适,却周身自有一股杀伐戾气,单手负立在身后,另一只手正在活动着手腕。
显然,刚才那剑是他掷出来的。
“牧……牧小将军?”狄烬先是吃了一大惊,然后脸色非常难看地走了出来,“你怎么在这里?”
“不只有我。”牧融轻轻一笑,转头看向雅间里面,“韩相,您怎么看?”
一听“韩相”二字,狄烬的脸色立马变了。
众所周知,韩随乃二朝老臣,虽是前朝肱骨,却不受司烁重用,与狄烬这样的新贵更是一向水火不容。
很快,里面传来韩随沉冷的声音,一字一顿地敲打在狄烬的耳膜上,“枢密院左使狄烬,当众行凶,刺伤逸王,而后欲杀逸王与逸王妃灭口,其罪当诛,又有豢养死士、私藏□□于闹市、纵子行凶,谋害亲王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