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一点点过去,众人的心也一点点发紧,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节拍,殿里越发的死气沉沉。
宁泰郡王不耐烦起来:“陛下一言不发盯这半天,是指望着将这遗诏看出个洞吗?那又如何,就算你毁了,真的假不了,假是也真不了。您倒是说句话,这事该怎么办?”
安世弘不由闭了闭眼。也是他方才思虑不周,因想着正主儿已死,他父子二人又坐皇帝多年,已是牢稳,到时他意思意思追赠安世诚个皇帝位份,也就打发过去了。
不想,宁泰这个老不死的一再相逼,他不由的怒心中烧,喝道:“宁泰郡王,你休要逼人太甚!”
宁泰郡王惊讶:“这话可就不对了,臣什么时候逼您了?那是你亲口说的,遗诏为真,就让位于安世诚。如今安世诚已被你父害死,立无可立,传位给他的兄弟子侄,岂非正常?不知陛下准备让位给谁?安天祐还是安世茂?就到底,还不是你父子二人贪恋皇位!”
安世弘怒极反笑:“皇位承继岂可儿戏!宁泰王叔年纪一大把,竟连这个道理都不知?”
安世弘冷笑过后,继续说道:“朕非是贪恋皇位,而是知道自来皇帝更替,皆是多事之秋。当年先皇承继皇位,乃是因有功于安氏社稷而被宗族推举,来得正大光明,而朕的皇位则是子承父业,是当着众人的面,由先皇亲自下诏,名正言顺,即便是这样,这其中还波折重重,绵延至今。而安世茂才短,安天祐年少智不足,轻易许之皇位,不知又要起什么乱子。故为了大楚江山社稷着想,朕不敢轻弃皇位。”
第三零四章 打入天牢
安世弘略一停顿,见众人不语,便接着说道:“罢了,既然长兴帝遗诏在此,朕岂会置之不理。虽然卢国公有运无命,朕仍会着人追封其为皇帝位,至于其长子安天祐,则封为亲王,待朕百年后,若他真是个好的,朕就让他承继皇位,亦无不可。如此一来,既全了长兴帝的心意,也使朕不负于祖宗家业,岂不两全其美?至于先皇勾连敌国一事,朕亦会查个明白,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安世弘说罢,又追加一句道:“而且今日如此,朕知你们皆是对事不对人,故不会在心里计较,一律过往不究。只要好好当差做好份内事,咱们仍然可以君臣相得。众卿以为如何?”
一席话说来,众人皆暗自点头。
目前来看,这是最妥当的处置方法了。
就连宁泰郡王都无话可说了。
安世弘看到下面众人平缓下来的神情,心中也暗自呼气,看再已回归本位的小内侍,越发有了底气,身边太监也适时大声宣道:“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慢!”永平郡王眼见宁泰偃旗息鼓,不得不出声阻止。
他如今深知安世弘这些年施的手段,今日事不成,来日必被安世弘查个一清二楚,不用想也知道,参与其中的人得不了好。
安世弘心内冷笑。
他就知道,以宁泰那个草包,怎么行此周密事,必有人在后运筹帷幄,看,现在狐狸尾藏不住了吧。
永平郡王,你很好!朕记住你了!
安世弘面上带着春风般和煦的笑容说道:“永平王叔有话但讲无妨。”
永平郡王慢吞吞道:“既然陛下也认同遗诏,同亲口许诺传位于卢国公兄弟子侄,既然如此,何不今日事今日毕,干脆敲定您千秋后由谁接替,免得将来再起争端。”
安世弘气塞,他的皇位自然是由他的儿子来继承,方才之语,不过是随口一说,安抚众人。永平这老匹夫竟打蛇随棍上,倒逼起他来了。
还真当他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安世弘Yin冷道:“永平王叔太心急了些。皇储事关重大,岂是在朝堂上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定下来的。况且朕尚且年轻,不急在一时。永平王叔却这般着急,耐人寻味。”
就差直接说永平郡王想早定皇储,好图谋安世弘的性命了。
永平郡王神情不变,叹道:“非是我心急,而是担心因陛下之言,若不落在实处,将来等您的子嗣长成,倒害安世茂叔侄重步安世诚的后尘。”
这是直指梁王父子为夺皇位,害死安世诚了。
殿中众人不由为永平郡王捏一把冷汗。
安世弘果然大怒:“永平郡王慎言。事情未查明之前,怎可往先皇身上泼脏水。我虽敬你为长辈,却不能容你如此亵渎先皇。”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敢问陛下,还要如何才算查明?你又何必在此敷衍。你的手段,老夫可是清楚的很。这次被你含混过去,事后不知多少人,又要被你算计的家破人亡。”
永平郡王索性冲着众人道:“非要老夫没事找事,实在是当年梁王即位,是老夫为了安氏江山一力推举的,如今得见遗诏,老夫就得负起该拨乱反正、回归正源的责任。”
安世弘立起身,说道:“永平郡王所言,其心可诛。朕说过,会将事情查个明白的,为何不肯我一点时间?安世茂和安天祐皆不适合为帝,王叔却执意推二人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