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只眼,并不过多干涉,历经大楚开国百余年,倒是成了不成文的约定俗成。
新皇登基以示君恩,也不曾对此严加要求,如安世诚上下年纪的,也多是带家眷驻扎边关。
如今,怎么就忽然变了风向?竟是对宗室起了戒心,加强防范了。
却偏偏不明言,只暗里敲打父亲,让他给自己写了那封信,是想着让自己主动带头表忠心?
安世诚一时把握不准皇帝的意思,只得细细叮嘱妻子,进京后少说多听多看,见机行~事。
丘如意道:“还用你说,我会注意的。”
不几日,丘如意母子三人启程进京。
进得京城,卢郡王夫妻抱着小孙子亲香不停,又见安天祐虽仍有些呆傻,却比从前好千倍,越发高兴,连声赞丘如意教子有方。
安世茂夫妻也领着儿子安天祥过来见过嫂子,三个孩子倒是玩到一处去,卢郡王暗地里点头,家和万事兴,乐见小辈们自小亲近。
忙忙碌碌大半天,方才收拾好了,丘如意母子仍住在从前的院子里。
歇息几天后,丘如意母子才养回Jing神来,周氏便带着人搬了账本进来。
袁氏如今是安心享福了,从前丘如意在时,管家的事就交给丘如意,后来丘如意离京,她不得接管了几年。幸好二儿媳又进了府,于是家事便都交给二儿媳,却也都是能干的,除她们有孕生产的那些月份,她帮着Cao点心,其余只管享福便是了。
丘如意一进府便觉出弟妹周氏是个管家的能手,也充分享受到了其中的福利,她本不想长在京城,更懒得Cao这份心,乐得周氏继续管着家,便道:“我多年不在府里,府上事务人手都生疏了,还是你照旧管着罢,好歹疼我一回,就让我这从穷乡僻壤回来的嫂子好生受用受用吧。”
周氏并不意外,叮嘱儿子在伯娘这里不许淘气,好生跟着哥哥们玩,便收起账本,带着管事走了。
安世茂正看着书,见妻子仍抱了账本子回来,不由嗤道:“果真又抱回来了。你们女人家就是虚套,推来推去,还不得嫂子管着家。嫂子也是,当年最是大方爽利不过的了,如今也扭捏作态起来。”
周氏横他一眼:“你们男人做事爽落?郡王府积累二十多年,家大业大,妯娌间能没个想法?不推让一番,倒想得我们多和睦无私似的,有人又该不放心了。便不是考虑我的感受,嫂子很乐意带着幼子和大哥分居两地么,痛快接了,被有心人看了,倒成假的了,好像包藏了什么祸心似的,不情不愿才是常情,某些人也能放心不是。”
安世茂便看不下书了。
皇帝不放心手握重兵的边防将士,尤其是宗室子弟,也是人之常情,但想撑控边关将士,方法多样。
皇帝如今的做法也太难看了些,就以大哥为例,父母兄弟侄子皆在京城,还不能让他放心,非要嫂子和小侄子也一同回京城,皇帝如此倒是放心了,却越发让人感到心寒。
丘如意到底还是接了管家大权,她是长嫂,有些个懒是偷不得也不能偷的。
如此,倒是忙碌起来,妯娌二人交接,又要熟悉新的事务人情往来,还要抽着空的寻亲访友。
丘如意那边分身乏术,安天祐却难得落得轻闲,安天祝和安天祥二人年纪想仿,倒是玩到一处去,安天祐也就有了自己的时间。
董先生身为安天祐的老师,又仰慕京城繁华,便也一同跟着进了京。
此时他正一脸笑非笑地说道:“安世弘有一妾侍已怀胎两个月了,刚刚确诊了。”
安天祐脸上不由动容:“真是难得。”
安世弘听到妻子喜悦地将妾侍有孕向他禀告时,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脸色铁青地拂落了案上杯盏。
“殿下仔细伤了手。”丘玉~娟劝道,也不叫人进来,亲自蹲下~身来收拾,一面又笑道:“敢是臣妾伺候不周,惹殿下生气了。”
安世弘黑着脸躺在床~上,丘玉~娟便道:“莫不是差事不顺心?”
“我亲自出马,天下还没有不顺利拿下的差事。”安世弘冷笑,想他堂堂一个太子,竟对个杂毛道士毕恭毕敬地请着求着,那种耻辱,他终身难忘,“放心,待得父皇万寿节,他必会亲自呈上炼制的万寿丹的。”
丘玉~娟便放下心来,笑道:“果是殿下孝心感天动地。据说,青灵道长道行颇深,能点石成金,又善炼丹药,如今年已古稀,看着不过才仅知命,父皇多次差人去请,皆不受召。如今却被殿下请来,可见殿下孝心之诚。”
第二七九章 矛盾加深
安世弘心中冷哂。
原来自梁王即皇帝位,经过几年Jing心治理,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下面自有谄媚小人对此大吹特吹。
皇帝本觉得自己兢兢业业,不事享乐,已是难得勤勉的皇帝了,被人一吹捧,便不免有些飘飘然。加之年近花甲,还能令妾侍生下子女,越发觉得自己神英不凡,又喜天下唯我独尊的感觉,不知怎地就好起道寻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