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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好说歹说,丘如意勉强在帐子里新换了衣裳,直睁着眼看了儿子一夜。
天亮后,昨夜死活叫不醒的,睡在外间的一众人等才打着哈欠睁了眼,丘如海便问情况,他们虽也奇怪,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安天祐情况特殊,丘如意又担心吓着儿子,故也无人向他问起昨夜事,如此一来,昨夜事越发显得扑朔迷离。
丘如意经由昨天两件事后,便犹如惊弓之鸟,急忙命人备好马轿,草草吃过饭,将一应大小事都抛给母亲兄嫂,带着儿子就回了京城。
回到京城后,丘如意思量一番,还是告诉了公婆。
卢郡王夫妻亦是不解李全所行为何,只得相互告诫小心注意。
李全如今早非当年可比,他是守陵人,他及整个陵村人必是要守死在帝陵的,只要远离帝陵,想来应是不妨事的。况且又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丘如意母子住在京城,应该还是安全的。
不过相比京城,倒是边关,山高皇帝远,李全再是手长,也是鞭长莫及,更是个好的平安处。
众人一经想通,便忙催着丘如意母子赶紧回边关去,幸好京城一切事了,丘如意择定吉日便带着儿子匆匆离去。
诸多原因加在一处,丘如意真是归心似箭,晓行夜宿,马不停歇地赶回到丈夫身边。
安世诚听得父母安康,弟弟学业有成,弟妹温柔贤惠,着实放心下来,再听妻子讲起李全一节,安世诚也是百般不得其解。
直到一天,他无意看到儿子于院中闲庭信步走来时,眼前便有些恍惚,心道,怪不得李全如此那般。
儿子因先天的脑障,亲人知他是孤僻不理人,外人看来却是目中无人傲慢无礼,有心人看在眼中,又恍若睥睨天下自带王者风范。偏长兴帝肖母,儿子长相亦随了他母亲,皆偏着文秀之气,李全老眼昏花,说不得就生出什么想法来。
丘如意如今在丈夫身边,心境自不可与在京城时孤凄无助同日而语,况且回来也有些时日的,不见李全再有动作,便将此事暂放一旁,如今听得丈夫如此说法,不由傲然道:“那是当然,也不看是谁生的。我丘如意的儿子,自然是生而不凡的。”
安世诚见着丘如意高昂着的端丽脸庞,心里就有些热乎,窥着妻子,意味深长的笑道:“你生的儿子自是卓尔不群。”
多年的夫妻,有些事便心有默契,丘如意微红了脸,狠掐丈夫一把,安世诚趁势握了妻子的手,摩挲几下,看日头到底还早,只得强收起旖旎心思,转而和妻子商量着儿子的启蒙来。
这次进京,对丘如意来说,也不全是惊吓,竟有惊喜。
不知何时起,或者是在回来的路上,儿子终于和她亲近起来,虽仍不说话,面上表情却看着明亮起来,也肯依偎在丘如意的怀中,甚或夜里,也偶或睡在他夫妻的床~上。
倒是安世诚嘟囔过一句:“小时不肯和家人一处睡,这眼看该分床了,他到是来了。”
丘如意一记眼光飞过,安世诚便消了声。
总之,安天祐开始往好里转变,所以安世诚便起了亲自教儿子读书的念头。
第二七零章 先生请罪
丘如意也赞同丈夫的决定。
虽然安世诚身担重职,时间上没有保障,不过,只是孩子启蒙,丘如意也粗通文墨,倒是可以帮着他些。
况且,对于这么小的孩子来说,哪个先生能比得上父母的陪伴呢。
再则,安天祐毕竟与常人不同,安世诚夫妻并没有对他抱太大的欺许。
不想,安天祐虽仍不言不语,倒是愿意跟着安世诚读书习字。
丘如意甚至瞧见他偷偷地躲在暗处,口内念念有词。
她喜极的同时,亦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儿子竟是如此内秀的一个人。
想想倒也理解,四岁孩童尚不会说话,心里未免有些不自信,自是想着等学好后再开口,给众人一个意外。
丘如意为此还特意叮嘱安世诚不许说破,免得伤着儿子的幼小心灵。
除了行兵打仗,安世诚哪还有自己的发言权,自然是唯妻命是从。
谁知,几月过后,安世诚日渐事忙,丘如意只得一个肩负起儿子的学业来,哪知过不多久,又被诊出怀了胎,夫妻自是喜不自禁。
虽尚不足三个月,丘如意仍叫过安天祐来,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腹部,笑道:“这里已经有祐儿的弟弟了。再过几个月,他就会出来陪祐儿玩了。长兄如父,日后祐儿要帮着父母亲教导他,让他也能如祐儿一般可爱、懂事、孝顺,教他叫祐儿‘哥哥’,而他呢,则会跟在祐儿身后,叫道‘哥哥陪我玩’、‘哥哥,你好厉害,什么都懂’,好不好?”
安天祐点头,心里涌起阵阵热流,他竟然有了同父同母的血亲手足。
“父亲如今忙得脚不沾地,而母亲现在腹中有了弟弟,也不易Cao劳,况且,祐儿如今读书已经很厉害了,母亲也实在教不了你,只能给祐儿请一个最棒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