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宁静,闻谷生打开院门便一声欢呼。
“中了,中了,宝儿考中了,我妹妹又考了头名!”
这吼声嗓门巨大,连蹦带跳的欢呼,把屋里睡觉的三人给吵醒了过来。
闻子yin自是不说,她自小身体经仙气洗涤,耳聪目明,哥哥一大早的动静她全知道,不过是由着他去罢了,否则他一腔紧张情绪还不知如何发泄,这会听见又中案首也没多大意外,出了贡院她便心里有了估算,也就八九不离十。
待闻子yin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华先生并着小六子也起了,闻谷生在妹妹踏出房门那一刻,就冲上去抱起妹妹,举得高高的,转了好一大圈。
“宝儿,你真是太厉害了!”
“府试又中了案首,华先生说若是院试再中案首,便有小三元之称,还可以免费去什么院进学,每月官府还有银钱补贴哩!”
华先生无奈一笑,颇有闲情补充道:“不错,朝廷有规定,院试通过后,便可得秀才功名。”
“成绩列甲一等的秀才称为廪生,每年可得廪饩银四两,每月廪米六斗,享免徭差,免赋税等便利。”
他转头眼神注视着闻子yin:“小宝儿,本朝历来的小三元士大夫不过一二之数,你若是在院试依然能中个案首回来,为师便给你一个惊喜!”
天刚放亮时,府衙那边就有人敲锣打鼓来宅院向案首道喜了。
左邻右舍好奇归好奇,但无人识得刚刚入住不过几日的几人,一同参加科考的,打听出来,这案首竟是个六岁女童,都不可置信。
甚至有名次靠后的和名落孙山的心里不服气,忿忿不平,无一不是在质疑这个成绩。
还未到知府通知学子宴,学子们就已经纷纷炸开了锅,事情愈演愈烈。
“何兄,你可知道此次案首竟是个六岁女娃娃?”
那被成为何兄的年轻男子闻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豁然站起了身,“荒唐!一个稚龄娃娃竟也敢称案首?还是个女的!”
“这是真的,贤弟我特意问了,就是那日那个小娃娃,还坐我边上,本以为是个男童,不想是个女娃。”
此时茶楼内的学子有好些个,坐旁边的那一桌闻言也忍不住道了一句:“君子不与妇孺同道也,此人怎敢如此胆大妄为,以一女子之身参加科考,知府大人竟也纵容吗?”
他满脸嫌恶,仿佛和女子一同参加科考,还被压在了下面,是件奇耻大辱之事,脸色都涨红了。
“杨贤弟,以你的才华怎能屈居于女娃之下,这其中定有文章!”
院试排名第二的学子是个二十来岁的男子,面白无须,长相还算清秀。
他状似无奈苦笑,摇摇头满脸无可奈何:“贤兄莫要说了,成绩既已下发,还说这些有何用,倒是注意点言辞,若被...听见了,可不好。”
这话一出,旁的人果然更气愤了,情绪愈演愈烈,最后不知是谁提议联名上书知府,要求公开试卷,公开成绩!
茶楼本就是个漏风的地方,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讨伐六岁女案首,随着越来越多的学子加入,这事也传出去。
传遍整个府城,大伙都在传说,秀才案首是个六岁女童,知府偏爱与她,此次府试成绩恐有蹊跷。
要知道朝廷和当今最痛恨科举作弊,徇私枉法了,这么一来,将知府和几个副考官都拖下了水,事情彻底地闹大了!
送走了道贺的人,尚在院内的闻子yin几人并不知晓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了,常婆婆杀鸡宰鱼的,准备收拾一顿好的,庆祝下。
当日下午,知府衙门就收到了这些学子联名上书,约莫有五六十人,占了参与府试的学子一半多人数。
连着道学处都知晓此事了。
知府衙门内,正埋首处理公文的中年男子,看着手边的写满人名的宣纸,不悦地将毛笔丢在一旁。
“来人,吩咐下去,彻查,看是谁在闹事,这名单上的查,没在名单的也别放过,敢在我面前耍手段,哼!”
那匆匆进来的心腹下属,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有话就说!”
“我的知府大老爷,您是不知道外头都闹成啥样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前几年科举徇私舞弊案,牵连了多少人,圣上二话不说全给斩首了,咱们得把这事按下,不能闹大!”
“小的就直言不讳了,您这颗脑袋可不能稀里糊涂地丢了,小的也得跟着您吃饭呢,至于外头那些学子,您要不就把第二名往上提提,把那六岁小案首的放后面,总归这孩子还小,以后机会多着呢!”
“您就是再惜才,那也不能把脑袋悬裤腰带上呀!”
坐在书桌后的知府,苏姓,年近四十,早年还是武举出身的,后来因缘际会方下落到这么个地方当知府,再多年的文官历练,也没能改掉他的臭脾气。
他不悦地将桌上的书随手扔过去砸他脑门上,虎目一瞪,“混账!谁敢要我脑袋!老子行得正坐得端,不是不想让我把这案首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