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事先准备好的细棉布,抱着孩子放在一边的榻上。
这时,守在外边的闻家众人已经坐不住了,闻老太婆第一个冲上来,她四五十岁的年纪也算高龄,腿脚却很利索,Jing神气十足。
“我的乖孙儿在哪儿了,王婆子,我媳妇生的是男娃还是女娃?”
王老太婆上前来,将王婆子推开,一眼就看见榻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心里可乐坏了。
甭管家里有几个孩子,但是到底多年未有新生命了,三代的媳妇除了孙长媳的肚子里刚揣上,旁的都还没影,她大儿媳这胎生的可是时候了。
“哎哟,祖母的乖孙儿,瞧这小脸蛋多俊!”
“可不是,大娘子生的是女郎,有儿有女多福气哟!”
那头王婆子顺嘴多说了几句好听的,以期多得点报酬,大阳村的惯例,接生孩子一律都是给十个鸡蛋并两文铜板,没钱的便给点白面算是抵了。
这话一出,闻老太婆果真高兴了,她粗糙的大手掀开婴儿的棉布看了看,一张老脸喜得褶子都出来了。
老太婆这么多年就没抱过小娘子,她自己倒是生了个女郎,可惜老早嫁出去,也当了婆婆了,孙辈的全是淘气结实的郎君,还不如娇软的小娘子讨她欢心。
“老二家的,去,准备一篮子鸡蛋,多放两个,拿过来谢过王婆子。”
张氏乖顺地去了厨房收拾鸡蛋,闻老婆子在身上摸摸索索,掏出了两块铜板,又扯了一旁的红绳子串了串,递给王婆子,满心满眼都是高兴。
“去吧,待我乖孙儿周岁再来吃酒。”
此言一出,王婆子便惊讶了,他们这虽说饿不死,但家家户户缴了赋税也没多少余粮,因而孩子出生之后,这里没有满月酒的习俗,周岁后可办可不办,一年到头没见过几家办过酒席的。
闻氏大家不愧是村里大姓,还是族长家哩,这老婆子也真舍得,王婆子心里暗自嘀咕,面上高高兴兴地应了下来,又瞧了眼妇人怀里的婴儿,满足地提过那十来个鸡蛋满载而归。
看了眼脱力昏睡过去的儿媳,闻老婆子抱着乖孙儿出去。
门外围着的一大串人围拢了上来,此时已是吃过晚饭,大人小孩正好都空闲着,说到小孩,家里最小的其实也不小了,是老二家十一岁的小郎君。
“祖母祖母,这是伯娘生的妹妹吗?”
“诶!就是你妹妹,喜欢妹妹不?”
闻婆子将女娃稍稍递出去,露出一张小脸蛋出来。
那小郎君仔仔细细地瞧了,大声应道:“喜欢,喜欢妹妹,比喜欢大黄还喜欢!”
大黄是他们家看门的一条土狗,温顺听话,小郎君稚气的话一出周围的大人都笑了,纷纷围着孩子打趣。
这边热闹,人群外围还有一个憨厚高壮的大汉,此人正是小女郎的生身父亲。
他晒成古铜色的肌肤,一张国字脸上满满都是渴望,眼巴巴地看着老娘怀里的孩子,奈何母亲周围围了好些个人,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挤进去问女儿抱抱。
待到晚间时,大房的房间清洗干净了,闻老太婆才将孙孙放了回去,闻大郎终于抱上娇软的女儿,女儿娇娇小小一只,他一个手掌就能托起,闻大郎小心翼翼地双手拖住,满眼全是喜爱。
他这个年纪,儿子媳妇都有了,他的老媳妇还给生了个娇软的女儿,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感激,抱着宝贝儿怎么都爱不够。
闻大郎笨嘴拙舌,心里再欢喜,也没让人看出来。
晚间吃完饭闻老太婆瞧儿子脸色看不出喜怒,便殷殷切切还叮嘱了儿子,让他好好做点木工,去镇上找活干攒点铜板,日后才能养大闺女,待娇娇女郎长大了,她几个长兄的娶妻生子了,还有谁靠得住?
闻大郎闷闷地应了,现在抱着女儿心里也盘算着过两日去镇上找活干,镇上没有就去县里,左右现在还不是农忙,妻子儿子也能应付得来。
闻子yin醒的时候,正在喝nai,她老母年龄略大nai水不足,还掺着羊nai喝,这里的羊nai腥味极大,她皱皱通红的小鼻子,咕噜噜地顺着母亲的力道喝了下去。
“囡囡真乖,吃得壮壮的,胖胖的才可爱。”
蒋氏现年三十有六,长期的干活种田的风吹日晒,身子非常健硕,但也显老态,瞧着有四十来岁的样子。
在这个普遍三五十岁便算高龄的时代,生了这么个宝儿,是成功越过隔着肚皮的大儿媳妇肚里那块rou,对女儿爱到心坎了。
闻子yin喝饱了肚子砸砸嘴巴,这个世界奇怪的是她从一开始便投生到蒋氏肚子里,一直到出生也没出现过原主,似乎她就是被天道承认的原住民,记忆和空间也没半点变故,倒和之前的经历略有不同。
上个世界她干掉害了原主父母还接着使绊子的卫离便一心跟着哥哥,一个开公司一个学医倒是过得挺潇洒的。
回想之前被178强制赎罪当反派炮灰的日子,最近几个世界都过得如鱼得水了,似乎越来越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