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处做诱饵。
&&&&她不放心!
&&&&前世有蔡清陪在父亲身边,最终也只带回了衣冠和那半枚梳篦,这回……
&&&&阿殷面色愈来愈白,实在不敢想象父亲如今的处境。噩梦排山倒海袭上脑海,她心跳渐快,最终定了心思,道:“殿下,我想去父亲身边!”
&&&&“不行!”定王断然否决。
&&&&“我想去!”阿殷尽力让声音平和些,试图说服,“徐耿的两千军士,比起当时的铜瓦山如何?当时殿下剿匪,还有几百军士跟随,如今父亲身边,却有几人可用?击退徐煜是当务之急,殿下必定分不出人手,所以我只想独自过去,不带旁人。我留在城中并无用处,还不如……”
&&&&“不行!”定王再次否决,看出阿殷似有立时就走的意思,伸手握住她手臂,“太危险。”
&&&&“我知道,所以才要去。”
&&&&“阿殷!”定王又碰上这犟脾气,有些头疼,“你和陶将军不一样。”
&&&&阿殷霎时明白了这不一样的意味,也知道定王说的没错。然而凡事总有难以理智应对的时候,譬如对于陶靖——但凡想到前世父亲战死的结局,阿殷便觉手脚冰凉,那副染血的衣冠,不止一次将她从梦中惊醒。甚至让她在得知父亲身处险境后,便如惊弓之鸟。作为王妃,她或许该听定王的安排,可是作为女儿……
&&&&“对殿下来说,我和父亲确实不一样,可是——”阿殷抬头,一字一顿道:“对我来说,父亲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殿下还记得我在檀城外,曾梦见父亲战死吗?那也许不只是梦!”
&&&&见定王犹自不肯,阿殷微微握拳,几乎是单膝跪在地上,“恳求殿下,允我所请。”
&&&&定王未料她会固执至此,更没想到,她竟会跪地请求。
&&&&陶靖的处境确实凶险,可是她去了,难道就不凶险?
&&&&定王躬身,想要将阿殷扶起来,却发现她臂上用力,丝毫不愿动弹。心中不由微恼,“你若担心岳父,我自派旁人过去,你却不能去。”
&&&&“殿下能派何人?”阿殷抬头,“守城本就艰难,徐煜在外盘踞,城内能战的兵卒不足三四千,岂能为此分兵?这是我的私心,怎能扰乱局势?再说如今小栈中,谁的身手能比得上我?近身作战与攻守城池不同,表哥从前也教过我许多,殿下放心,我会护好自己。”心知定王不会轻易答应,阿殷不敢耽搁,趁着定王毫无防备,立时抽身后退。
&&&&定王大急,想要追过去,身手却不及阿殷灵活。
&&&&两人出屋跃墙,不过片刻,阿殷已凭轻盈迅捷的身手,将定王甩开数丈,纵身上了那匹惯用的枣红马。
&&&&“殿下放心——”她纵马驰出,回身绽出一丝笑意,“我会完好无损的回来!”
&&&&定王气怒,眼瞧阿殷渐行渐远,忙高声叫蔡高过来,令他带着才从檀城护送阿殷过来的四名侍卫追上去。
&&&&回到院中,外头又报徐煜有动静,只好暂时压下怒气,前往议事厅中。
&&&&徐煜在午后又率人攻城,定王将徐臻推上城楼喊话,以陈博诈降为由头,威逼利诱。徐煜虽未立时妥协,然而投鼠忌器,又对监军的图谋疑虑更深,攻城时不似寻常猛烈,至傍晚便被击退。
&&&&是夜,外头的事交给常荀,定王终于能歇息几个时辰。
&&&&疲惫深沉的梦中,许久不曾出现的梦境再度袭上脑海,纷繁复杂的琐事之后,又是那座刑场。阿殷在阳光下含笑被斩,他发疯般扑过去,未能阻止,却在她倒地的血泊中,捡到了半枚染血的梳篦。
&&&&那枚梳篦……一瞬间似是有什么东西袭入脑海,令定王霎时惊醒。
&&&&脑海中尚未理清思绪,潜在深处的意识却驱使他将手伸向陶靖托付的木盒。木盒在掌中轻易打开,掉出里头的东西——借着微弱的烛光,定王看清,那是半枚梳篦,与阿殷所描述的,他在梦中所见的,一模一样!
&&&&像是坝口决堤,许多旧事洪水般汹涌扑来,与梦境重叠,却比梦境更真切、更细致、更多。
&&&&定王握紧那半枚梳篦,霎时面色惨白!
&&&&
&&&&第97章 3.11
&&&&
&&&&掌心的半枚梳篦是象牙所制,梳齿细密润泽,背面镂刻缠枝牡丹,正面则是凤羽凤尾。象牙材质上品,雕工更是Jing美细致,若梳篦未断,想必便是凤凰于飞,牡丹盛开。
&&&&因被摩挲了近二十年,断口处渐渐圆润,姣白细腻。
&&&&而定王记忆中的这半枚梳篦,却是鲜血覆满,红白分明。
&&&&他紧紧握住梳篦,种种杂乱的记忆涌入脑海,将从前梦中断续的画面串起——
&&&&他奉命前往西洲剿匪,却没能察觉代王的Yin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