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一只手,默默地掩住了双眼。
这一次,依然是他把苏陌给逼走了。
白佳婷小腿上的划伤正在让医生帮忙拆线,她在几天前又做了一次详尽的检查之後,现在就准备出院回家去了。
除了刚开始的两天还能瞧见白长博之外,这一周下来,她见到父亲的次数连手指都能数的全。不过白佳婷也不是太难过,她隐约能感觉到父亲的忙碌──白长博前些天郑重地承诺她,会好好地处理这件事情,不会让她平白受这个委屈。
白佳婷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腿上的疤痕,大夫说过等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做祛疤手术。对於那个惊魂的夜晚,少女只要想起来,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尤其是青年浑身是血的模样儿,这几天常常会让她在梦中惊醒。
苏大哥……少女有些出神地默念著。
“好了,白小姐。”医生剪掉了线头,态度可亲地向少女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
白佳婷怀著一些心事侧过身子,她想起了两天前向旁人询问其苏大哥的事情时所得到的消息。
苏大哥居然在早之前就办理出院去了。
她甚至没来得及向他道谢,青年就跟幻影似的,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每次她一问起苏陌的事情,旁人全都推说不太清楚──当然,除了爸爸。别说她有没有机会问起白长博这档事儿,就冲著白长博那令人肃然起敬的冷漠面色,她就算有万千心事,也不知道要打哪一样儿开始说起。
少女闷闷地眨了眨眼。
出院後的数日,白佳婷仍然没什麽机会和父亲说上话,有时候就匆匆打了个照面,或者是瞧见白长博上车的背影。只有在洛杉矶的外婆拨了好几通的电话回来,内容不外乎是让她回去,话语之中也带了一些轻微谴责女婿的言论。
但是白佳婷仍然记得出事的那天夜晚,父亲搂著自己低声安慰的模样。
原来爸爸还是关心她的。
数日之後的早晨,白佳婷一个人在那有些夸张的长餐桌上用著早餐,过一会儿就听见姆妈来叫著自己。
少女跟著人来到了会客厅,与她会面的是几个经理模样的人物,身後还各自跟著展柜小姐。
“白小姐,白爷吩咐说,让您亲自选一款您喜欢的──如果不满意这些机型,也可以让我们再订做。”
白佳婷瞧著那摆在自己眼前的几个款式不同的新手机,在愣了几秒种之後,难掩喜色地对著身後的姆妈眨眨眼,但是在兴奋过後,她不忘维持淑女的矜持,清咳了一声,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全是市面上没见过的机型。她按著自己的喜好,轻点了其中一个。
颜色是少女一贯中意的典雅粉红,该有的功能一应俱全,其他的也有很多正在开发的新玩意儿。
这应该也算是白长博送给年幼的女儿一个康复礼物吧。
白佳婷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将扔在抽屉一角的旧手机给拿出来,开始进行忙碌地转档。
“……好了!”
白佳婷轻喃一声,重新打开了新手机。跳出来的清晰画面,是一个青年的模样儿。
青年的鼻尖占了点蛋糕的nai油,脸上带著一丝无奈的笑容,但是他在他们面前,好像鲜少这麽笑过。
少女躺在床上,拿起手机静默地看著荧幕。
现在对她而言,苏大哥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爱慕的对象,更令她深刻感受到的是青年紧紧护住他的臂弯,而在冷静下来之後,白佳婷除了承认了自己的无知和错误,也全然地理解到了,苏大哥虽然并不喜欢自己,却依然很爱惜她、珍视她。
究竟,是什麽样的人,能得到这个青年全部的爱?──那个幸运儿,肯定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也许,他们真的没有这样的缘分。
白佳婷慢慢地翻过身躺著,有些释怀地淡淡一笑。
天渐渐亮的时候,白公馆的大门才打开来。
男人在保镖的簇拥之下走进,距离白佳婷出事已经过了半月之久。他觉得现在身上似乎还带著一股血腥气,白色的手套上也占了一点污渍。
昨晚,他是亲自去见了那些不长眼、敢对他女儿下手的蠢货──只是这些人已经被手下的人弄得不成人样了,嗫嚅了大半天也说不出半点有用的话来。
不过也用不著问,男人也能猜到是谁下的手。尽管他树敌众多,不过到了这关头,这样紧张要除掉他的人,也就只能是那麽几个了。
“白爷。”
在男人重新换了一套衣服之後,回头走出来就见那忠心的汉子站在暗处。
“这种事,实在用不著您亲自处理。”
白长博拿起了桌上的杯子,慢慢地呷了一口淡茶,应道:“伟国,你也不用费心劝我。”他的眼中还含著挥散不去的戾气:“邵群是越老越糊涂了,我记得他以前不是这麽没脑袋的。”
“既然三番两次动我的人……”男人将杯子重重地搁在桌上,“我也不急著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