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没说话,心里想,这可不好说。
他生气起来,表情老吓人了。
怪不得营地里一开始还有小姑娘被他吓哭,明明长着这么副英俊帅气的面孔,却极其不得人心,每个礼拜都被小姑娘投诉。
想着想着,她还忍不住笑出来。
他这样的,还是没谁了。
沈泽帆看她,语气很凉:“你笑什么?”
苏青轻嗽一声,压住唇:“没啊,我笑什么了?”
沈泽帆哂笑,也不逼问她。
退了房后,沈泽帆提着行李,背着苏青上了列车。从这儿回到北京,历时大半天,还是沈诗韵来接他们的。
看到苏青的脚,沈泽帆就火了,手指往沈泽帆脊梁骨上不断戳:“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要照顾好青儿,你他妈都当耳边风呢?”
苏青打圆场:“是我自己不小心。而且,这都好得差不多了,没事了。”她还提起脚晃了晃。
沈诗韵瞪她:“悠着点吧,别真瘸了。过几个月还要上学,别到时候真给我整成个残废,平白害我损失一名学生。咱这个系人本来就不多,不为你自己考虑也为我考虑考虑,行不?”
要是她不是她导师,苏青真要和她急了。
真是有其侄必有其姑,一个两个说话都呛人,气死人不偿命。
一身的土匪气!
……
距离训练结束也只剩一个月了,这趟回来,过个年苏青就打算回去,所以,放在沈家的那些东西也该拾掇一些出来,搬去研究生院的宿舍,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这么打算着,苏青和沈泽帆并肩进了院子,在门口和沈诗韵道别。
“我下午还有课,你们自己进去吧。”沈诗韵挥挥手就走了。
苏青和沈泽帆也抬手和她道别,一左一右上了台阶。
沈泽帆掏钥匙出来。
门开了一条缝,苏青就被里面的声音震住了。
“褚越平,你什么时候跟她坦白?”黎卿坐在沙发里,搂着他脖子跟他亲热,“你就跟她直说了吧,长痛不如短痛,反正你也没喜欢过她,就是拿她当挡箭牌。”
褚越平似乎有点烦躁,把她的手扒拉开:“再说吧。四年前,她跟褚萱吵架,被我妈抽了一顿,Jing神有点问题,我怕她再受什么刺激。”
“那你当初就不该给她希望啊。”
“……”
“而且,你俩也没什么,我看她跟你那个好兄弟还也不是很清楚,她会受什么刺激?又不是没人要。她这种女人啊,就是骑驴找马,没了你,有的是人钓着。”
门磕了一下,声音不大不小,惊醒了说得起劲的黎卿。
褚越平和黎卿都惊了一下,朝门口望去。
沈泽帆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苏青只剩一个背影。褚越平站了起来,似乎想过去追,可又想到什么,刹住了脚步。
沈泽帆朝他比了个中指,转身就走。
……
那天的事情,苏青想起来还有些恍恍惚惚。要说难受吧,其实也不是非常难受,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是在懵懵懂懂的状态下答应褚越平的。
她也不清楚自己算不算喜欢他。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其实他心里面还有一个黎卿。
她像一个过客,沉溺在他们的故事里不得自拔,混沌中,似乎又隐约保持着清醒,就像做梦,梦里,你明明知道是假的,可又沉醉其中,一时半会儿不能醒来。
褚越平这番话,黎卿这番话,如同当头一喝,算是把她从噩梦里拉了回来。
过几天又下了一场雪,天气冷得站外面哈一口气都能冻住。早上起来,天空蓝得像是凝结的海水。
楼下“乒乒乓乓”不断,时而能听到姚燕芳的吆喝声:“你倒是快点儿啊。”
然后是褚峰的应和声。
——这是在为搬家做准备。褚峰新分配到的房子已经翻修好了,终于可以入住了。姚燕芳高兴得不行,连夜就开始搬家,从昨晚一直搬到了现在。
苏青把自己的行李装入了行李箱,拖着从房间里下来。
褚越平站在楼梯平台上等她。
几天不见,他的脸色似乎有些憔悴,眼底泛着一层青黑。他平静地望着她,那种眼神非常陌生,像在看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乍然对面,苏青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又觉得他看他的眼神实在太过奇怪:“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跟黎卿的事,是不是你告诉我妈的?”
苏青陡然怔住,都没有回过神来。
褚越平把这种震惊当做了心虚,他握了握拳头,眉宇间的戾气几乎收不住:“我出尔反尔,是我不对。但是,我和黎卿能走到现在不容易,你怎么能这么做?”
那天,苏青和沈泽帆离开后,没过一天他妈就知道了他和黎卿的事情,黎卿的妈也找上了他单位,在外面大吵大闹。
黎卿昨天还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