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道:“是将军……”
&&&&幽暗的北牢深处,是无数冤魂流连的刑房。
&&&&秦石迎着长鞭,一声不吭地挨了下来。
&&&&身后都是神武营的兵士,他不能发出声音,哪怕一鞭比一鞭重。
&&&&这点疼痛尚在他的承受范围内,只是养尊处优太久,有些不习惯了。
&&&&司慎提着他的衣领,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还迷糊着,睁大眼睛迎上去,果不其然,又是一鞭子。
&&&&本来以为没有勇气再次面对司慎,却不想真正再次见面时,自己居然分外冷静。
&&&&秦石知道,司慎在泄愤。
&&&&亲手培养出的棋子有了私心,对喜好掌控全局的司慎来说,绝不可能一笑置之。
&&&&泄愤总是会停下的,不会当场打死他。否则就不是司慎动手,该换翟广了。作为司慎的左膀右臂,翟广拷问犯人的本事可谓深不可测。
&&&&不知过了多久,秦石的听觉渐渐恢复,恰好听见翟广的低语。
&&&&司慎随即停下了。
&&&&翟广叹气,先将司慎劝回坐下,才一手伸向了秦石。在xue道上准确地下手,让秦石睁开了眼。秦石也没有对抗的意思,只是幽幽地看向翟广。
&&&&他好歹在司慎身边待了几年,与翟广交情不错。目光相对,竟不知从何开口。
&&&&翟广再度叹气,“你可知游怀方便是在此断气的?”
&&&&秦石愣住了。
&&&&他知道游怀方是谁,否则西海原相见,他也不会反应那么大。
&&&&可游怀方对司慎忠心耿耿,又为何会命丧于此?
&&&&看他这副不知所以的样子,翟广心头狠狠一抽,声音不禁急了一些:“大人为何要处置他,你别说不知道!”
&&&&秦石仍然茫茫然看着他,翟广气急:“你……”
&&&&“行了,退下。”
&&&&翟广心中有气,下手就没刚才那般温和了,将他重重一推,站回司慎身后。
&&&&刑房里亮着一盏微弱的灯,司慎嘴角的笑来回飘忽,捉摸不定。
&&&&他忽然起身,看着猛地缩紧身子的秦石,浅淡一笑。
&&&&“怎么,怕了?”
&&&&司慎苍白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探出,狠狠掐在他下巴上,将他拖向自己。伤口在地上磨蹭,秦石忍不住呻/yin。
&&&&“现在知道怕了?当年你在朝上信誓旦旦的样子,我可是记忆犹新。”
&&&&那绝对是令他至今回想,都觉难堪的一幕。
&&&&他一手带出来的人,居然在朝堂上,当着一众朝臣的面与他唱反调。
&&&&想及此处,他忍不住拽着秦石的头发,让秦石与自己对视,动作十分粗暴。
&&&&“秦将军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万箭所指下救出来的。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你可是藏了很多事情没告诉我,比如,那个侍卫?千万别说是有那侍卫保护,你就敢和我对着干,为所欲为了?”
&&&&真是看着这张脸都来气,可气着气着,又气不下去了。
&&&&秦石依旧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司慎是真动了气。
&&&&“别以为乖乖回来,我就不会拿你怎么样了……呵,我们,来日方长。”
&&&&-
&&&&太尉府里,秦石悠悠醒来,沉重地喘了一口气。
&&&&正如玄晏所料,司慎没舍得在北牢里处置他,折磨之后,还是将他带回了太尉府。
&&&&他很佩服玄晏,从他仿佛走投无路,只能上门自首,再到司慎如何处置他,料得一清二楚,毫无差池。
&&&&只是有一点他没料到。司慎这几十下鞭子都是实打实的,一点水都不掺。
&&&&秦石咬着牙,在伤口上试探一下,当即哆嗦着收回手来。
&&&&司慎手底下的人,只有一等一的行刑,没有一等一的救人。伤口也不知怎么包扎的,痛得不太寻常。
&&&&他深深吸气,刚要牵起绷带,一只手准确地扣住他手腕,随即蒙住他的嘴。
&&&&四目相对。
&&&&秦石一阵无语,示意他放手,这才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
&&&&黑暗中一双眼眸熠熠生辉,亦是声音低沉:“放心不下。”
&&&&“两只老狐狸呢?”秦石问道。
&&&&“无妨,他们以为我睡了。”玄晏示意他翻身,“你翻过来,我给你上药。”
&&&&秦石也懒得问他怎么看得清,反正修士有修士的办法,索性身子一翻,大咧咧趴在床上,露出布满鞭痕的背部。
&&&&司慎下手很重,前后都照顾到了,只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