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靠近了树干去看,可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哪里有被刻字的痕迹,闻墨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夫人怎么想的呀,周相爷相国都做了那么多年了,还是学子那会儿刻的字,早就该长上啦!”
陈若弱鼓着嘴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脑子总是木木的,她听说怀孕的妇人因为把大部分的养料都用来供养胎儿的缘故,自己就会不够用了,她觉得这个应该是有道理的,所以……莫非还得多吃一些?
想到刚才的一顿美味佳肴,即便这会儿肚子还隐隐胀得慌,陈若弱还是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对那个捡来的老头的好奇就更大了一点,她师父在宫里做了那么多年的御厨,做出来的菜有才和这个老爷子的味道差不多,要真是普普通通的民间厨子,那起码得是一方名厨,厨子这样只要手艺足够,那就一招鲜吃遍天的行当,又怎么会落魄到这步田地?
陈若弱在院子里走了走,原本想去房间里看看,却见上头挂着锁,闻墨还要去找外院的管事拿钥匙,被她拉住了,“我就是想看看,进不去就别折腾了吧,哪有那么费事的。”
为了表示自己不想看了,陈若弱转身就走,她这会儿肚子也不那么胀了,简直感觉自己健步如飞,可到底想着自己有了身孕,步子跨得大,但都是小心翼翼的,客院一个月才打扫一回,地上满是银杏树掉落的叶子,陈若弱注意着脚下,生怕绊个跟头,却冷不防出圆拱门的时候,一头撞到正要进来的人身上。
她下意识地躲避,不料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后倒去,来人似乎也被她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伸手,一把把她拽了回来,由于惯性,陈若弱整个人扎扎实实地扑到了来人的怀里。
闻墨上赶上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见到来人的灰布衣裳和那足足高了陈若弱一个头的身形,顿时白了脸,厉声喝道:“放肆!”
陈若弱都被吓了一跳,来人反应得比陈若弱要快得多,连忙后退了好几步,头低下来,作揖请罪。
第七十六章 年少
陈若弱拍了拍胸口,闻墨这时也赶了上来,连忙查看了一下她的情况,见她脸色还好,不像是受到惊吓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转过头来,用凶巴巴的眼神看向来人。
来人的头微微的低着,显得有些不安,陈若弱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她离京之前见过的那个卖画的青年,他卖给她的画现在还好好地放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在镇国公府见到他。
府里前院后院的人,闻墨都认识,这个年轻人却是生脸,身后没跟着一个人,居然还在府里到处走,于是用盘问的语气说道:“你是谁,谁带进来的?不知道府里不能乱走吗?还冲撞我们夫人,这要是被别人看了去,你让……”
张才远低着脑袋一五一十地说了,看着倒是老实,可仍旧忍不住偷偷抬头看了陈若弱一眼,占据了半张脸的红色胎记实在太过显眼,尤其还是那位带他进府的镇国公世子的夫人,顾世子金相玉质,夫人却生得如此丑陋,宛若美玉用粗布包裹,让人想忘记都难。
闻墨话里的意思陈若弱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拉了她一把,说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还得多亏他呢,不然难道摔了跟头就好啦?”
张才远心里暗笑,但面上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都是误会和巧合,咳,这院子是学生的住处,夫人要是喜欢,还是先让世子给学生换个住处,以后再来就清净了。”
陈若弱眨了眨眼睛,没想到闻墨说的闲置的地方是有人住的,闻墨更没想到,顿时有点脸红发臊,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躲到陈若弱身后,低着脑袋拉她衣袖,陈若弱不觉得有什么,脸色稍稍严肃了一点,对张才远说道:“我来前还不知道有主人了,这里以前是周相爷住的地方,那棵银杏的树干上还有周相的刻字,也算是出过金凤凰的窝,世子把你安排在这里,看来对你的期望很大,过些日子就要秋闱了,你记得多看看书,少花点心思在画画上,不要辜负了世子的一番美意。”
这下不好意思的人成了张才远,他还提着一大盒的作画用具,是刚刚从城外采风回来的,好在陈若弱也没多说,和善地笑了笑,就带着闻墨离开了。
张才远回到院子里,看了看平日里习以为常的银杏树,立刻趁着没人到树底下反反复复看了好几圈,才算是找到了世子夫人说的,周相的刻字,也是有些年头了,看着模模糊糊的,刻得还低,不趴下来看还真找不到,他仔细地辨认了一遍,本以为会是什么名言警句,言志诗词,可却只是小孩赌气涂鸦似的对着两行字。
“肇源钝矣,彘似。”(肇源蠢得像猪。)
“左刻字者,彘不如。”(左边刻字的那个人,猪都不如。)
淮南道的案子是交由太子全权处置,虽然出现了一点偏差,但作为太子任命下淮南道的钦差,顾屿回京该去述职的对象就是太子,这些天太子在朝堂上碰了一鼻子的灰,平日里摔跤游猎骑马为乐的人也失了兴致,整天下了朝后就一个人待着,太子妃都劝不住。
顾屿来时,东宫不少人都在,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