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恭喜柳宁非顺利结丹,邀他共饮罢了。
“要去见小祖,你就这般高兴?”身後突然飘飘地传来一句,黑蟒偏偏脑子,那豔红信子“嘶嘶”吐著,只看柳宁非面上含笑却不达眼底,黑蟒微顿,还不及瞧清,就让柳宁非敲敲脑袋,听他叹说:“瞧瞧你,从小祖那儿骗了多少灵丹妙药,结果到现在还化不出形来,还真是……”
柳宁非的话中夹杂著深深的惋惜,他真不知到底是这小黑蛇真的愚钝还是如何,照谢十一往年给下的神丹,就是光吃不练,也能叫这黑蛇硬吃出个人形来,哪想小黑从过去到现在,至多是能随意变出蟒形,化人的迹象那是半点也没有……
──黑蟒直在心中哼哼,那点破药就是给孤当糖丸吃都不乐意,且天上一年人间十年,孤在上界上万年的修为,莫说整个青云宗,便是这大罗修仙界让他敞开大嘴一吞也是眨眼间的事儿。
再说,不知那谢十一到底安的什麽心,一见总老逼著他修炼,真真烦蛇!
柳宁非看著黑蟒的目光渐渐沈下,却不知在想些什麽,把那信签收起之後,便将这小黑蛇往囊中好生放了,御剑飞向谢十一所在的天纵阁。
天纵阁即为青云宗五阁之首,座落於玉谭山顶峰。自谢十一进阶元婴之後便代掌门师尊掌管天纵阁,只是他素来醉心於修炼,那些俗事还是由同门师座打理,否则按著谢十一那三不管的性子,青云宗保不定成了啥模样儿。
柳宁非御剑而来,未至便闻得那丝丝琴声。
只看那天湖中央一个凉亭,白衣男子席地而坐,一拢长衣金纹云袖,十指如流水般在那银弦流畅而行,悦耳仙乐流淌心间,且再看那男子容姿,却是叫人再不能移开眼──端的是轻云蔽月、鬓如刀裁,眉眼间一抹清影似无情却又有情,直叫人恨不得捧住那张脸细细地描,让那双眼中只剩下自己。
柳宁非到时未先走入亭中,而是恪守尊卑,在庭外拱手而拜。
谢十一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道了一句:进来坐吧。
柳宁非似已习以为常,在他坐下之时,那小黑蛇便钻了出来,只看它毫不客气地爬到那琴台旁的酒案上,摸向了那酒樽中的佳酿。
黑蟒嗜酒,就如他爱好美人一样。而这一世的神凤,不仅弹得一手好琴,更酿得一壶好酒。是以每一次谢十一同柳宁非幽会,黑蟒皆一次不落地当著那盏灿亮的孔明灯,甚至说,比起柳宁非,黑蟒看起来似乎对於谢十一的邀约更加来得上心……
谢十一见那黑蛇挨了过来,目中竟然上了一丝笑意,仿佛是那勾住了猎物的猎手。
他拿起酒樽往杯中倒了一点,那浓郁醇香便让黑蟒瞬间睁大了眼儿,什麽正事也不顾只管看著谢十一手中的杯子,又听那清冷声音道:“还不过来?”
於是这贪喝的黑蛇连自家主人暗暗沈下的脸色都没看见,扭著尾巴便谄媚地靠了过去,圈到了谢十一的手腕上把脑袋伸进了杯子中……
瞧那黑蛇吐著信子舔著酒ye,连谢十一抬指轻轻在它身上划动亦不自知,柳宁非面上虽是含笑却暗中敛目──旁人皆以为他同谢十一交好,却不知十年来他二人之间聊上的话简直是屈指可数,这谢十一实实在在古怪得很,叫他过来似乎不过是为了勾住小黑一样,而那瞧著自家灵宠的目光更让柳宁非无端生出一股不满。
奈何谢十一地位崇高,柳宁非如何也不敢拂了他的面子,只能暗暗心生不虞,面上却还强作温和欢喜的样子。
谢十一低头一下一下地轻挠著这条黑蛇,自从柳宁非闭关之後,这孽畜亦不知野到何处去,竟然连他的灵识都找不著,可不知是不是这黑蛇的灵力太弱……谢十一好容易熬到了柳宁非出关,便迫不及待地派灵宠送信,为的就是把这黑蛇给拎过来,至於柳宁非如何,以谢十一如此自我的行径,自是不会体贴地去为他人著想。
谢十一逗了逗黑蛇,看它打了个酒嗝,又贪心地看著那酒樽。见谢十一迟迟不动作,便回头眨著金色蛇目──哼,一脸谄媚,这时候倒跟他亲近得紧!
谢十一虽是这般想,却还是没能抵挡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神,他又倒出了大半杯──若一下子全给了这黑蛇,把酒喝完这孽畜便翻脸不认人,谢十一几次上当之後终於深有体会,总算知道要勾住这小东西,便要学会徐徐图之、磨之、勾引之……
只看那小黑蛇为了这一口酒忍他逗玩,便是划著肚皮亦不反抗,要是在寻常里连赏个眼都懒,实在叫谢十一暗暗气恼,却又是无可奈何,这种既爱之又恨之的情绪,已经困扰了谢十一十年之久。
原先谢十一以为是自己不曾与灵宠如斯亲密,而对柳宁非和黑蟒之前的情谊心生向往,当他陆续有了各色灵宠之後,谢十一却发现自己还是念著这条连化形都不能的小黑蛇。这种贪吃好玩、怠於修炼的孽畜究竟有何好?谢十一偏是答不上,就如他亦不懂,自己远比柳宁非强大优秀,想这些灵兽亦跟人类一样,懂得趋炎附势攀著强者,当中蛇类更是狡猾诡诈,他几次提出有意让这小黑蛇随他修行,不想这等其他灵兽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