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天天都有,阿江并不紧张,他的现实里还有小石头。
时间匆匆地溜,春去秋来,转眼两年就快过去。
小石头已经不再上学,他家中给他安排报了个班夥,在隔壁镇上的酒楼里学厨。别看小石头愣愣傻傻,两手可巧的哩,做人勤奋又老实。老夥头和老头儿有些小交情,小石头也没受啥欺负,做得活儿虽然又杂又多,可他干得也快乐,有时偷偷在旁边儿看师傅们下厨,居然也能偷得一点功夫回来做给阿江尝尝。
隔壁镇每周只有一趟公交,通勤得要六小时,石头不能天天回来,只有每隔三月休假三天才回老家里。
阿江再过几个月就要大考,他的户籍在城里,再过一阵子就要去城里参加考试。考试其实也只是做做样子,他们这些贵家弟子,上面早就已经安排好,他这些日子来的繁忙,也不过是为了正式跟著祖辈父辈打进圈子里而作准备。
离开前一月,阿江坐著公交,颠颠簸簸来到邻镇,他看著一路江河,这条路他这一年来每月都要来回一趟,现在就连司机都已经认得他。
邻镇比村子繁荣不少,至少路段全都修好了,还有商街市区,小石头工作的地方就在那边的一家川菜馆里。
阿江今天悄悄地来,想给小石头一个惊喜。
他从後门进去,站在厨房外头,现在时间还早,厨房还没开夥,但是他知道小石头每天来得最早。阿江站在死角,那边门一推,果真瞧见一个少年扛著一篮子土豆从外头进来。
石头没看到阿江,他把篮子放在桌上,抡起袖子刚要擦汗,外头年轻姑娘走了进来。她是菜馆的小跑堂,生得清秀心地也好,对石头宛如亲弟弟一样。她走过来抽出纸巾,帮石头擦了额头上的汗,只看少年抬著脖子,眯著眼脸红地揪著衣角腼腆地笑。
阿江没上去,看了一阵,安静地掉头走了。
石头忙活儿到了晚上,等到菜馆打烊,後厨的人都走了,他收拾完了到最後才离开。少年手里拿著两个黑色大垃圾袋,背著个旧背包,扛著它们走到垃圾堆去。
小石头。
少年定住一下,然後抬头。
暗处里一个挺拔的身影无声走了出来,来人身上是修身的黑色长大衣,颈项圈著白色围巾,标致得不可思议的脸上含著暖和的浅笑,瞬间褪去了他满身的清冷。
阿江?
少年的声音是上扬的,如果这是一幅画,那麽作者应该在少年的头上加上两个毛茸茸的耳朵,後头的尾巴还得翘起来,左晃右晃。
石头的声音有些粗哑,他小时候营养不够,发育得比别家孩子都晚,这两年才有变声的迹象。他拖著两个大袋子小跑过来,仰著红扑扑的脸蛋──这两年石头也长高了,面容也生得越来越俊,但是阿江也在长,他们两个还是差了一个半的脑袋。
阿江也比两年前看著沈稳得多,身上清冷的气息比过去更重了些,尤其这一年他开始帮著爷爷处理事情,现在就连蒋代表都不怎麽敢跟儿子提事儿。他的事一贯都他自己做主,一旦决定了,旁人只有听得份儿。
实在看不出,这麽个清清冷冷的人,骨子里比谁都还要霸道。
重吧?我帮你拿。
不行不行──石头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要是把阿江的手弄脏了,就不好啦……
傻孩子,跟我客气什麽。
阿江将那两个大垃圾袋抢了过去,石头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只能抱著肩包,看著阿江的背影──上个月阿江因为有事不能来,他掰开手指数过,原来已经有四十多天没看到阿江了。
发什麽呆,快上来啊。
阿江回头催了一声,笑得这麽温柔。
石头嘿嘿窃笑著,忙快跑了几步跟了上去。他想去帮阿江拿一个,但是阿江不肯,两个人的手争执了一下,结果变成了他抓著一个垃圾袋,阿江抓著他的手。阿江的手很大,刚好能把他的掌心整个都包住,很暖和。
阿江以前每一次过来都只会待一个晚上,他却说这次要多住两天,石头很开心,他暗暗踌躇地要不要去拿假期──他已经有半年没回家了,婶子怀了二胎想生下来,堂弟也大了要睡一个房间,他的房间早就腾出来了,虽然他也很想念爷爷,但是他也不想回去了看到爷爷跟婶子吵架。
他知道,手心手背都是rou,爷爷不是他一个人的爷爷。但是……
少年偷偷去看在柜台登记的人──阿江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大人,他已经不能够被称为少年了,他正在从一个少年过渡成一个成熟的男子。他办好了手续,感觉到了身後的视线,回过头的时候,石头却把头转到别处去,笨拙地脸红著。
石头帮阿江拿著行李──其实也就一个小小的手提箱。这间旅店是他每次来的时候住的,收拾得还算干净,以这个区域来说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阿江每一次来石头就会在外头跟他一起过夜,店里的人不知道阿江的背景,只当他是小石头老家的哥哥。石头用阿江的手机给宿舍的姐姐打了电话,小姐姐最喜